“我带他去看秦墨。”
听见秦墨的名字,江安遇连眼睛都微微泛着亮光。他倏然从凳子上起身,跑到戚放面前,着急又欣喜,说不出话,只好给他比划着手语。
我去换衣服,再拿些衣服过去,我陪师兄。
“你住哪?”戚放擒着他后颈,“过去看看就行了,过段时间又不是不给你看,你又不是医生,看得懂心电图?”
江安遇哪管这些,他就要天天守在师兄面前,不会再给裴应声任何的可乘之机。
...
江安遇提着行李箱,到医院的时候,门口堵了许多小孩,围着一只发传单的轻松熊玩偶闹个不停,他左右躲闪着,周围的家长见他脾气好,也任着熊孩子欺负。
然而从江安遇一进来,他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江安遇身上,再也没有动过。原本灵敏地躲闪,这会看上去倒是笨拙地不像话,任凭那群小孩左右推搡着,手里的传单被小孩子们抢的到处都是。
一时间狼狈不堪。
江安遇看见他,觉得有些可怜。于是上前去,把那些小孩子驱散开来,然后捡起地上的那些传单,整理好塞给他。
“他们追,你,你怎么,不跑,呀?”江安遇踮脚,给他整理好歪了的头套,“被人欺,负,会很,难过的。”
戚放看一眼地上的传单:星级男科,‘男’题不再难!专业男科医院,用细节业务说话!看男科,做包.皮,就到...
抬头,戚放戏谑地看着他,“业务范围挺广啊你。”
然而轻松熊并没有搭理他。
熟悉的干净味道透过头套传来,轻松熊的手微微垂着,在江安遇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抱抱眼前瘦的不成样子的小朋友,但江安遇的话说完,他就立刻不敢动了。
江安遇转身离开的时候,轻松熊里藏匿着的男人忽然红了眼眶。
他那十年,应该也很难过。
秦墨的病房被安排在顶层的VIP室里,江安遇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戚放和宋清沅站在门外,都很知趣地没有进去打扰他和他的师兄。
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呼吸平稳的男人,江安遇瞬间红了眼眶。他折腾了快小半年,终于在这里看见了师兄。
秦墨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在额角留下淡淡的一道疤。江安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扰到他,于是蹲在他床边,声音小小地说:“小遇,回来,了,师兄。”
他像个不听话的孩子,终于知道错了向大人忏悔一样,声音带着难以言喻地哽咽。
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眼眸紧紧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