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陵点头。
水长乐:……
他相信,所有人看到画作的第一反应,便是“晋江文里不可以出现的器官”,以至于骆陵画完,众人全部沉默,没有人在题板上写字。
骆陵见没人猜词,非常焦急,不停地描着柱状物下方的杂草,引得众人更加沉默。
此刻,骆陵振振有词:“我为了让大家快点猜出,还特地强调剥了皮。”
水长乐看着杂草:……
第五轮结束,节目组安排众人就餐。
节目组还算良心,考虑到录制太晚已过饭点,没有在晚餐中加入折磨人的游戏环节。
晚餐安排在明楠庄园的别墅餐厅内。
导演介绍道,这里是庄园夫妇当年居家使用的餐厅,房间内的桌椅油画,某种意义上都算古董。
晚饭分成两桌,十菜一汤,寻常的酒店菜式,没什么奇珍稀货,但对于这几日只能吃食堂清汤寡水的选手而言,已经是山珍海味。
“我终于吃到油炒的肉了!”坐在水长乐身旁的选手眼泪汪汪。
水长乐倒没觉得好笑,因为他的心理活动同其一致,只是面上不显。
节目组为了让选手保持好的形体,上镜皮肤状态好,供应选手的食堂油花少得可怜。素菜为主,肉菜多以水煮处理。
这食谱对于吃得惯健康餐的温峥,以及对中华美食并不热衷的骆陵,都属可接受范畴。但对于进到神域就习惯美食相伴的水长乐,可谓难熬。
人不怕没有,就怕有却得不到。在j星喝营养液可以忍耐,但遍地有美食却只能吃水煮菜,心理磨难更大。
一顿饭,水长乐的筷子就没停过,以至于向来虽好美食却餐饮习惯健康的水教授,第一次把自己吃撑了。
离节目继续录制还有半小时,水长乐起身散步消食。
别墅面积很大,大多房间的门都关着,仅有大厅、会客室等区域能够参观。
水长乐漫步到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的穹顶是彩绘出的夜空,美轮美奂,也不知是保存完好,还是后期修缮过。
大厅三面挂着写实派的油画,全是花卉树木,足见庄园主人热爱自然。
剩下的一面则用浮雕雕刻着世界地图,并用英文很精细的标注着各个国家的名字。
水长乐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你也喜欢欣赏古典建筑吗?”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水长乐转身,是导师之一的曾雪。
“因为我相信,建筑是有生命的,那些斑驳的墙面,夹缝的青苔,剥落漆皮的家具,都在娓娓动听地跟你讲述历史。你若能听懂他的语言,就能读懂不曾被遗忘的岁月。”水长乐道。
曾雪轻笑一声:“你这话,我哥也曾经和我说过。”
水长乐想起录制节目时,曾雪提到对不起哥哥,现场诡异的沉默,便知这并非适合延展的话题。
要宽慰他人,至少要对事情有全面了解。
“我哥最喜欢浅绿的百叶窗和清水红砖,如果他看到这房子,一定会很喜欢。”曾雪喃喃道。
水长乐便顺着对方的话,分析了这座庄园布局之精、气韵之美。
曾雪:“我哥如果还活着,肯定会很开心认识你这知己。”
水长乐笑而不言,一副不愿攀关系的清高,实在是——对方兄长恐怕是众人皆知的人物,而自己甚至连其名字都不知晓。
为了缓解尴尬,水长乐主动提议到小花园走走。
然而刚走出大门不到十米,两人便听到花园处传来争吵声,寻声望去,只见花园中无比硕大的黄葛树下,有两个人影正在争执。
水长乐本想说“非礼勿听”,换个地方散步,曾雪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向着两人走去。
==
黄葛树下。
芒安石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烟雾缭绕中,好看的面孔都变得模糊。
“呵,若让粉丝看到当红顶流也会吸烟,岂不是很失望。”翁青松嘲讽道。
芒安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将晕圈吐到对方脸上:“我可没立过冰清玉洁的人设。”
翁青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需要符合粉丝的期待。”
芒安石看着对方不可一世的模样。早几年,他还会被对方“看透世俗规则”的言论所蒙骗,如今再听到这些“过来人的人生哲理”,他只会一笑置之。
翁青松显然也清楚,拿捏不住如今的芒安石了,换个话题道:“你之前不是很排斥参加综艺吗?不是说一周额度满就离岛吗?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芒安石脚尖蹭了蹭了地上的石子,简洁明了:“我乐意。”
翁青松皱起眉,医美让他的额头过于饱满,皱眉都没有纹路,滑稽极了。
综艺录制前,芒安石信誓旦旦表示,若真要他参与节目,他把今年剩下一周的综艺额度耗尽后便会离岛,届时节目开天窗与他无关,翁青松自己和节目组对接。
翁青松知晓对方说到做到的性子,事前和节目组说明情况。
导演虽不舍顶流的热度,却是弱势一方,只得接受导师团团长中途换人的方案。
如今芒安石愿意将整档节目录制完毕,可谓皆大欢喜。
“本来我都定了我和你今天下午回程的船票,毕竟这五天才一趟航班。”翁青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已经作废的船票,“浪费了两千块,不过我还挺开心,让我猜猜……是不是和那个叫水长乐的有关?”
芒安石面无表情,却忽然感到胃部一阵强烈的绞痛,仿佛有个小人如拧毛巾般□□着他的胃。
翁青松继续道:“上场我看过,那水长乐倒是长了张好脸蛋,就是那唱功跳舞,太糊弄人了,全靠你兜底。”
芒安石想到水长乐五音不全的调子和认真唱歌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本来和节目组商定好,这回成团出道的18个月九人临时团,由我负责,团中没有经纪约的选手,全部签到我的名下。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这水长乐无论第几名,哪怕下一轮淘汰,这人我也要了。”
海岛的夜色很凉,海风刺骨,芒安石却感觉额角渗出了汗水。
“你还真是不挑呢。”芒安石故作平静道。
翁青松将手中的船票□□成纸团:“你要走了,我总要培养新人嘛。”
“我看你就是被猪油糊住了眼!”芒安石踩灭香烟,愤愤然道。
翁青松忽然眯起眼,看着不远,道:“怎么?你是觉得水长乐烂泥扶不上墙?不配签约?甚至不配在演艺圈混吗?”
芒安石:“就那唱功,来参加选秀根本就是玷污节目。”
“哦?”翁青松眉眼舒展地笑了起来,笑得芒安石莫名其妙。
而后他听到,翁青松对着他身后道:“水长乐,听到你导师对你的真实评价了吗?”
芒安石心一紧,转过身,只见不知何时,水长乐和曾雪站在了不远处。
==
别墅餐厅内。
“咦,长乐你回来了?刚去哪了?”温峥兴奋地摆着手。
水长乐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离节目继续录制还有十五分钟。
水长乐看着不远处围成一圈的嘉宾,有些好奇:“这么热闹?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