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你不配做老师!”
“给罗哥道歉!”
场面一时间混乱到无法形容。
一向严格的老校长见台下乱做一团,也没有做反应。
身为当事人,罗雁声完全没想法,听王路的道歉书就当听个乐子。
“宋矜怎么还不回来?”罗雁声往教学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宋矜。
李文克一本正经地说:“罗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去暗鲨王路去了?”
“去!别胡说。”罗雁声拍了下他的额头
李文克哀嚎一声,捂着额头说:“那不然他去这么久干嘛?”
罗雁声横了他一眼,“给我好好站着,我去找找他。”
“哦。”
王路听不见操场上学生们的抗议,念完准备的稿子,关掉了麦克风。
“让我和一个初中都没念过的人道歉?开什么玩笑。”王路冷冷勾起唇角,把手里随便从网上摘抄过来的稿子撕得粉碎。
他起身走向门边,抬头却发现门框上站着一个男生。
男生穿着校服外套,两手揣在衣兜里,似乎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当王路转过身时,他也抬起了过分好看的脸。
尽管这张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男生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出口,抬起下颚,眼神淡漠,却散发着一股油然而生的贵气,和他的名字相当,宋‘矜’。
即使上一秒还在广播里真诚道歉,这一秒王路便习惯性地用身份压人。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王路倨傲地抬起下巴,并没将宋矜放在眼里。
宋矜眸色浅淡,扫过他趾高气昂的脸,平淡地说:“你好像没有兑现承诺。”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宋矜你就是是个学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宋矜向前一步,眼神冰冷刺骨,随着他的靠近,一股直击灵魂的压迫感席卷王路的全身。
这股压迫感,不仅仅来源于宋矜的身高,而是他眼里那种冷漠的情绪。他虽然看着王路,却仿佛在看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走到他面前时,宋矜停下步子。
王路从没被学生如此顶撞过,一时间气得脸色煞白。
饮水机上的光源跳成了绿色,证明水已经烧开了。
宋矜错开他,用瓷杯接了满满一杯滚烫的开水。
水源源不断流在杯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广播室里,落在耳边就像是尖锐的针,折磨着王路的神经。
“你到底要干什么?”王路气急败坏地问。
宋矜太让人捉摸不透了!而面对未知的东西,恐惧是人之常情的。
与他的着急不同,宋矜慢条细理地用手抹去杯口溢出来的开水,一步一步走回到王路面前。
“给罗雁声道歉,然后滚出他的视线。如果你不肯,我用一点手段也可以。”
宋矜语气太过平淡,仿佛在说今天中午吃点什么。
恐惧和愤怒让王路神经紧绷,“宋矜你疯了吗?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宋矜仿佛就是在折磨他,在他神经即将崩溃的时候,宋矜突然收起了身上的压迫感,将瓷杯里滚烫的开水递给他。
“不要紧张,喝点水。”
王路的紧张是肉眼可见的。因为他从宋矜的肢体动作感觉到,那杯开水下一刻就会朝自己泼过来。
“滚开!”
他猛地打翻宋矜手里的杯子,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宋矜的右手上,几乎只是一瞬间,手背就红了一大片。
瓷杯顺势滚落到地上,立刻摔得四分五裂,变成一地碎片。
看着自己烫伤的手背,宋矜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王路一下也慌了,“是、是你自己没拿稳……”
在他惊惶的眼神中,宋矜看着一地的瓷杯碎片,弯腰捡起一片攥在掌心。
锋利的碎片只需轻轻用力,就能轻易地划破皮肤。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我做什么,只要留着你的命,都算是自卫。”
他拿着手里的碎片,慢慢向王路靠近。
“疯子……疯子!你疯了……”
“是你言而无信。”
说这句话时,宋矜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一般。
在他向王路逼近的过程中,楼道里响起急促脚步声。
“宋矜,你在里面吗?”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宋矜的脚步顿了下来,掌心也不由地用力,瓷杯碎片一刹那割破了手掌。
罗雁声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宋矜,寻思着李文克的话,就摸到广播室来了。
“宋矜?”
罗雁声凑到广播室门口,看到里面站着宋矜和王路。
“你怎么在……”罗雁声走进去,可突然看到宋矜被烫得褪了皮的手背,还有地面的一滩血迹。瞬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回事?谁干的?”罗雁声着急地跑上前,轻轻托起他的手。
王路在旁边苍白无力地解释,“不、不能怪我……他是个疯子……是他自己……”
“shǎ • bī啊你!”
罗雁声长这么大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回头就狠狠一拳砸向王路的脸。
“你他妈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行吗?!凭什么动宋矜?他就是个孩子,你怎能对他动手?”
罗雁声揪住他的衣襟,眼睛充血,拳头一拳接一拳,如雨点一般。
他像一只暴怒的猫,亮出自己的爪子抓伤王路。
宋矜错愕地站在他身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嘤嘤嘤,明明马上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卡着好难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