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次我过去也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瞿秋离说,“我的手机就放在您这里了,要是有电话,您就帮我接一下,说我在忙就是了,我晚上找机会回来一趟。”
他想着,一般能给他打电话的也就是蔺向禹了,怕他担心,还要不要失联的好。
现在可算是有人能帮他打掩护了。
苏延卿点点头,“万事注意安全,一旦遇到危险,哪怕是暴露自己,也一定要马上用怀表赶回来。”
瞿秋离心中暖暖的,这次第一次他穿越的时候,有人叮嘱他。
再次回到离开的地方,瞿秋离整理了一下衣着,朝着那个小山村走了过去。
知道了时间线,但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呢。
先要找人问问地理位置,看看离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远不远。
既然祁明哲在晚年的时候用了那几支颜料,那也就是说,他父母现在应该还跟祁明哲有所交集。
但愿这世界意识能对他宽容一点,让他可以早点找到爸妈。
可能是世界意识真的很偏爱他,他找村民问过了。
这里离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只有四五天的路程,骑马的话,估摸着两天就能到。
确定好了目标,瞿秋离没有再耽搁,再次出发去了附近的县城。
他会骑马,但连续骑两天的马,那也是受不住的,他在县城租了一辆马车。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马车的车夫是个健谈的,驾车也无聊,他看着瞿秋离性格还不错,索性就找了话题聊起来了。
“公子到尘绛县去做什么?探亲访友?”
“我去找人。”瞿秋离想着,这些车夫走南闯北的,可以先打听点消息。
他试探性的问,“您听说过斐然公子吗?”
斐然公子是他父亲曾经在这个时期经营的名号。
不得不说,父子俩的脑回路基本上是一致的。
他跟老爷子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老爷子还笑话他来着。
只不过斐然公子是瞿斐年轻时的名号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还有没有关于斐然公子的消息。
车夫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顿了顿,他又说,“公子,小的外号包打听,您再说说那位斐然公子,长相,身高,年纪,有什么特征,或者他如果是文人秀才的话,有什么作品,小的可以帮您去打听。”
具体的,瞿秋离也不太了解,他想了想,“斐然公子是他年轻时候的称号,他如今应该到天命之年了,身型应当与我差不多。”
至于他爹有什么作品,他还真不知道了。
看祁明哲画上的提的诗词,他爹也就是个半吊子,也就是画画能拿得出手,他也不知道他爹在古代有没有什么画作流传出来。
“您这…”车夫有点为难的说,“您这信息太少了,小的也很难办啊。”
瞿秋离会意,摸了一片金叶子递过去,“别的情况,我就知道他在尘绛县跟祁明哲老先生有过交集。”
车夫的马鞭顿了一下,“您说谁?祁明哲,祁大人?”
“是他。”瞿秋离说,“车夫大哥,我也不瞒您了,斐然公子是我的父亲,我幼时与他走散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可能前两年在尘绛县出现过。”
“原来是这样。”车夫若有所思,又说起来祁明哲:“祁明哲大人是个好官呐,明明才高八斗,是个治世能臣,却只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县令。”
车夫还打趣说,“其实我们这里很好了,听说他才被贬的时候,是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后来立了功,才调回了我们这个还算富庶的地方。”
这一点当然。
要不是祁明哲有能力,当初可能就不是被贬这么简单了。
这是一辈子当县令,终究是屈才了。
瞿秋离又问了些关于祁明哲的事情,毕竟历史的记载,远不如土著人了解得清楚。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车夫就说起来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是祁明哲刚被调到这边来的那几年。
“嘿,公子,那时候我才七八岁。”车夫说,“有一年,那可真是天灾不断,但那天灾又非常的诡异,居然没有一个人死于那年的灾难。”
瞿秋离手心一紧,故作轻松地问,“是吗?当时是什么情况?二十多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
“大概有二十三年了吧。”车夫说,“当时隔三差五就打雷闪电,天雷滚滚,吓死个人,地方干旱,却又在快要渴死人的时候下一场雨,后来又是洪灾,可关键是,洪水似乎有眼睛似的,他不往人堆儿里冲……”
车夫孩子絮絮叨叨地说着,瞿秋离心中却已经有数了。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二十三年前,刚好是他母亲怀孕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死于那场灾难,也难怪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或许有,但也可能只是寥寥几笔。
瞿秋离从车夫说天雷不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世界意识曾经给他亲爹的警告。
而他的出生,或许就是世界崩塌的前兆。
马车摇摇晃晃,瞿秋离一上午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最后竟是在车夫絮絮叨叨的声音中,在马车里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晚霞西斜。
“公子,您醒了?”车夫赶着马车,“前面有个小镇,您看今晚是宿在镇上,还是继续赶路,直接宿在马车上。”
他们常年奔波,想这种两地之间还有小镇的,能补给一下水和食物就很不错了。
瞿秋离虽然赶时间,但也不想深夜赶路,太危险了,而且他还得找地方回现代一趟,跟爷爷交代一下。
“去镇上吧,找个客栈住下,明早再走。”
“好叻,公子您坐好咯。”马车夫心情愉悦,谁不想好好休息呢,他又说,“对了,您说的那个斐然公子,我等会在这边就开始帮您打听。”
这里离尘绛县不远了,说不定这里也会有消息呢。
“那就辛苦车夫大哥了。”
“不客气不客气。”车夫心情好,这人一看就是个读书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普通,出手又大方,但这位公子却没有眼高于顶的看不起他们这种人。
到了镇上,车夫也懂事,找了一家相对来说干净的客栈。
瞿秋离原本要两间房的,车夫连连摆手拒绝了,“公子,我睡大通铺就行了。”
这天字号房间,都够他家里好久的花销了。
瞿秋离没有勉强,又拿了一片金叶子出来,“那就辛苦大哥帮我去兑换成银子吧。”
一出手就是黄金,太打眼了一些。
车夫痛快的就应了。
晚上,在客栈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古代人娱乐少,这里又是小镇上,街上七八点就没人了。
瞿秋离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吩咐店小二,“我睡觉不喜有人打扰,还望小二哥帮我看顾一下。”
“您放心吧公子。”店小二收了银子,“您进屋把门闩扣上,外面都打不开,我在外面帮您看着,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您休息。”
这活计也太轻松了一些。
他们这里是小镇,客栈也就是过路的商人会来落脚,但最近都没什么人,所以客栈总共都没住几个人,保准儿不会吵到这位像神仙一样的公子。
瞿秋离放心的回了屋内,锁好门窗,等了一个多小时,他这才拨弄着怀表,回到了现代。
书房内,苏延卿拿着一本书,拿了一天了也没看进去。
苏晋在门外砰砰砰地敲门,“二爷爷,阿离,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破门了。”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中午,午饭都是让人送到书房的,要知道,他二爷爷规矩多得很,其中就有一条规矩,那就是不能在书房吃东西。
而他一整天都没能进书房,也不知道爷孙俩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说清楚了没有。
不过就是交代一下身世嘛,哪里用得着一整天的时间?
眼看这晚饭时间都过了,两人还不出来,苏晋有点着急了。
“爷爷,那边一切顺利。”瞿秋离回来就听见了敲门声,马不停蹄的就开始换衣服。
苏延卿见他安全回来,总算是放心了,“别急,慢慢来。阿晋不敢闯进来。”
两人整理好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开门。
苏晋一脸的焦急,看着两人都没事,这才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们俩要在书房聊个天荒地老呢。”
“抱歉阿晋,让你担心了。”瞿秋离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才跟爷爷相认,说的话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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