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天吧。”瞿秋离说,“我这次回来之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出门了,可以陪你约会了,禹哥哥还满意吗?”
蔺向禹红着耳朵根子,他们家阿离明明是那么矜贵清冷的人儿,为什么总喜欢逗他呢?
什么禹哥哥?这比哥哥的杀伤力还大。
但是一想到,这一面的阿离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见到,他又觉得幸运。
两人又再腻歪了一会儿,挂了电话,瞿秋离又再次投入了反复穿越的行程。
又跑了两天,终于只剩最后一箱东西了,瞿秋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这家,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只拿了一套青花瓷茶具。
因为这是距今最久的一家道观了,他去的时间线刚好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灭亡的第二年。
而这间道观在南方,还是在山里。
他在现代就查过了,这间道观的观主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也就是刚好朝代灭亡前出生的。
算是活了三个时期的老人了。
原本这么做,是有一定风险的,但他又想到那位观主,这个时期才五岁,他就觉得没什么关系了。
五岁前的记忆,谁能记得很清楚呢?
再说了,他要去见这个事情的道观管事,那小屁孩儿还不一定能见到他,更别说把他记住了。
因为是在山里,他世界意识把他传送到了山脚下。
这已经是世界意识十分的宠他了,宠到就连他跟爷爷说的时候,爷爷都会羡慕的程度了。
他雇了两个山脚下村民帮他抬箱子t,他轻装上阵,慢慢爬上山,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别说,这座山的风景还不错,空气也好。
走走停停,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道观清幽,青烟缭绕,颇有一种遗世dú • lì的感觉。
瞿秋离还是依照老拒绝,先是去上了一柱清香,这才找了个道长说明由来。
他在道长眼中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诧异,但道长也没说什么,带着瞿秋离去见了大师兄。
据说,这间道观的以前的观主常年不在山里,现在观主的就是以前观主的大徒弟。
这位所谓的大徒弟年纪也不轻了,但面目慈祥,也是个好说话的。
“你是说,你要在道观里寄存一百一十年?”大师兄不是一般的诧异,他原本都答应了可以寄存的。
但这个一百一十年,确实是难以想象了一些。
“那你如何确定,届时,我们能找到你留下的地址呢?”
“道长不必担心。”瞿秋离还是那一套话术,“到时您的后辈只要能送过去就好,我们这边一定会有人能收到的。”
道长沉默了一下,“可否稍等片刻?此时我需与我师弟商量一下。”
一百多年的时光,实在是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
瞿秋离颔首,自然是同意的,就算是人家不同意,他也不会勉强,反正是最后一个了,自己直接穿越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等了有十多分钟,进来了一个年轻的道长。
瞿秋离瞳孔微颤栗,这个年轻道长实在是好看得过分了些,不像是修道的那种道长,反而像是修仙的道长。
他自认,自己的相貌是十分优秀的,蔺向禹的样貌也十分优秀,身边也不乏美人帅哥。
但是面前这个道长,长相不是用优秀来形容的。
他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像是天外谪仙人坠入了滚滚红尘。
他在打量这位道长,道长也在打量他。
片刻后,道长先开口说话了,“道友,能否告知寄存的缘由?”
瞿秋离怔了一瞬,这声音也自带仙气?
他又把说烂的那套话再说了一遍:“国家dòng • luàn,男儿自当报效祖国,此物是祖传下来的,想寄存在贵观,也只是图个安心,留个念想。”
道长想了想,“那为何是一百一十年?你不担心期间出什么意外?或者是一百一十年之后找不到你的后人?”
“不必担心。”瞿秋离一脸的淡然,“若是出了意外,自当是无缘,与道观无关,至于能不能找到我的后人,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我们自然办法,只需要贵观将此物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到时间送到我留下的地址便好。”
年轻的道长也有自己的考量,看在贵公子给道观捐献了不少香火的份上,他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交换了信件,瞿秋离辞别了道观。
瞿秋离先打发走了帮他搬东西上来的村民,说是自己要去山里转转,然后绕到深山,在一颗大树背后,把自己传送回了现代。
“回来了?”苏延卿正在玩自己的刻刀,“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瞿秋离说,“此后几年,应该都不缺古玩卖了,所以我决定近期不穿越了。”
他准备把怀表就留在苏家。
他还得负责研究室的事情,又要研究以后去古代给自己埋衣冠冢,再把那些失传或遗失的技艺,甚至是有争议的历史,都埋进去。
这个就是个大工程了。
至少那个地方在古代得是荒无人烟,在现代也得是深山老林。
“此事都不着急。”苏延卿知道孙子的志向,心里也很欣慰。
他和儿子曾经都没想过要这么做,还是孙子聪明啊。
苏延卿带着笑意,一脸揶揄的的看着他,“你跟爷爷说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以前孙子在他这里穿越,走只有晚上回来一趟,可最近是早中晚都回来的。
这必定是有情况啊。
孙子也这么大了,该谈恋爱了,就是不知道孙媳妇是哪家的姑娘,人怎么样。
他这个做爷爷的,也好提前准备才行啊。
别像苏晋似的,比阿离还大那么几岁,到现在也不见着谈恋爱,他都要怀疑苏晋的性取向了。
爷爷的聪明,瞿秋离确实佩服,他耳根子发热,出柜这个事情,得好好计划一下。
老爷子年纪不轻了,他担心老爷子受不了这个打击。
“爷爷,等机会合适了,我再带他回来见您。”他没有否认恋爱的事情。
苏延卿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
笑得瞿秋离越发的不自在,“那爷爷,今天就不陪您吃晚饭了?”
苏延卿又是一个仰天大笑,调侃道:“这是有了对象就不要爷爷了?”
瞿秋离羞赧得不行,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苏延卿笑着,挥挥手,“去吧,多陪陪对象,我们苏家的男人,那是出了名的爱老婆,你可不能胡来。”
“我知道的,爷爷。”瞿秋离说完话就换衣服溜了。
只不过,苏家男人疼老婆???
老婆???
正巧,蔺向禹打电话过来了,瞿秋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怎么了?老婆。”
蔺向禹:“???老婆?阿离,你是对自己有误解?还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自从那天打开新世界大门,蔺向禹就一发不可收拾,并且充分的学习了各种知识。
随时备战。
阿离那么软软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老攻呢?
瞿秋离卡壳儿,“我,我,我就是说顺嘴了。”
等等,他为什么要心虚呢?为什么要这么没底气呢?
他就不能叫蔺向禹一声老婆吗?
都是男人,互为丈夫,那也可以谁都是老婆啊。
蔺向禹也没逮着不放,“阿离,你到了吗?晚餐我定好了,发个位置给我,我这会儿过去接你。”
瞿秋离看了看时间,“不用,你把餐厅的地址发给我吧,我从苏家四合院出发,自己开车过去。”
蔺向禹愣了一下,阿离说今天回来,原来是先回了一趟苏家吗?
他没有深思,苏家是阿离的本家,回去看看老爷子是应该的。
今天的蔺向禹没整什么幺蛾子,没整什么烛光晚餐,而是选了一家环境清幽雅致的私房菜馆。
瞿秋离前脚刚到,蔺向禹后脚也跟着到了,同时他手里抱着一束巨大的香槟玫瑰。
瞿秋离忍俊不禁,也不知道这憨憨为什么总是要执着于这些仪式感?
难不成这仪式感这种东西也能遗传吗?
不过,也不得不说,鲜花确实是能让人增添幸福感的东西。
蔺向禹将花递了过去,“还喜欢吗?”
“喜欢。”瞿秋离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悦,“除了你,还没人给我送过花呢。”
蔺向禹感觉像是有一只温柔的大手抚过他脊背,浑身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