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哥,夺哥!”于慕白喘着粗气跑过来:“你看到学校论坛上的信息了没?”
“什么?”
“说陈卓原来在广市校园暴力,将一名同学推下天台。就是因为这桩事,他才转学来的帝城私中。”
“放屁!就陈卓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能暴力谁啊?”傅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啊,这不是因为之前曹然的事,学生们对校园暴力恨之入骨。现在一听说陈卓也是因为校园暴力,已经找到林副校要求给个说法。”
“林从儒?”温疏离对那位儒雅副校长还有点印象:“他不是之前就答应会调查,怎么调查到现在都还没调查清楚呢?不是我说,这是在摸鱼吧?”
“咳咳。”
身后传来两道咳嗽声。
温疏离没在意,以为是傅琰呢。
不耐烦地挥挥手:“怎么,还不让人说大实话了?”
“不是不让你说,而是有话可以跟当事人本人说。”林从儒缓缓开口。
错愕地眨巴俩下眼睛,扭过头,正间林从儒穿着灰色短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林副校长。”温疏离回过神,随即朝林从儒开口道:“陈卓的事,不知您调查地如何?”
“广市高中传回来消息,当天监控里清清楚楚看到陈卓从天台慌张地跑下来,随后就是那名叫陈永胜的学生坠楼。”林从儒嗓音低沉:“在那段时间里,上过天台的只有陈永胜和陈卓。”
没有其他人证,这段监控也许就代表着事实真相。
温疏离正沉默间,兜里的电话响起。
铃声设置的是《鲸落》的intro。
林从儒听到这段音乐时,眸光黯了黯。
“喂。”将电话接起。
“疏离,我是穆琛。”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人居然是穆琛:“还记得上次你让我打听的病情吗?”
穆琛不提这茬,温疏离还真忘了之前在私立医院遇到过季杨的事。
“你说。”温疏离不动声色地看了傅琰一眼,走到一边接电话。
傅琰、傅夺跟林从儒居然站成了一个三角。
林从儒的目光对上傅琰的:“傅先生,幸会。”
“你好,林副校长。”仅仅只是两句问候,傅夺敏锐地察觉出,自己老爹跟这个新上任的副校长有相似的气场。
“季杨在医院挂的是心理科,根据心理医生的诊断记录,季杨说他shā • rén了,是shā • rén凶手。他母亲希望用心理手段,让他忘记这段记忆。”
“shā • rén?”温疏离皱眉:“怎么回事?”
“似乎……是推了人?季杨的诊断记录在一个多月前就中断了。”穆琛回道:“也许是不再进行治疗,也许是去别的医院。”
“好,我知道了。”温疏离有预感,就得从季杨下手开始查。
挂断电话,温疏离走回来,目光冷然望着林从儒:“林副校长,我相信帝城私中不会擅自对学生定罪,也不会任由谣言传播。”
金丝边眼镜的一双促狭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林从儒唇角轻勾:“当然。”
“既然校方查不出来,那我们自己去查。”温疏离缓缓开口:“给我一周时间,我会向你们证明,陈卓是无辜的。”
“针对陈卓事件的校管会将于两天后召开。”林从儒言下之意,一个星期来不及:“陈卓的事情影响甚大,我们是私立中学,校管会得知这件事后要求立刻开会,给出处理态度。”
温疏离“啧”了声,什么破校管会。
曹然要风要雨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傅琰帮他出手,现在照旧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林副校长。”傅琰开口:“我也是校管会的一员吧。作为理事,我不赞成两天后就召开会议。”
林从儒:“……理事具有一票否决权。”
他的脸上勾起得体的微笑:“我知道了,傅先生。”
朝温疏离微微颔首,林从儒转身离开。修长挺直的背影透着隐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温疏离撇撇唇,收回目光。
“爸,你什么时候成理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傅夺蹙眉。
校管会每月都需要在学校召开例会,他老爸可是一次都没露面过。
“嗯,就在刚才。”傅琰答道。
“刚才?”
“校方早就给我发了理事邀请函,我刚才做了正面答复。”
温疏离&傅夺:……抱大腿的感觉真TM爽。
私中学校论坛将陈卓的事情持续发酵,学生们似乎已经将陈卓认定成犯人。当傅夺回到宿舍时,发现另外两名室友站在一块沆瀣一气。
“陈卓,我们不会跟shā • rén犯住同一间宿舍,晦气!”
另一人也说道:“是啊,陈卓,虽然我们很想相信你。但你也得拿出证据来,论坛上的帖子可是有理有据。”
陈卓一副小媳妇模样,低着头站在床边。
无数次曾经出现在噩梦中的画面成了真,他丝毫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害怕、惶恐不安。反而是豁然,当自己一直想掩藏的东西坦露在大家面前,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煎熬。
因为他知道了,有人会相信他,站在他这边。
比如傅夺。
“你们在干什么?”傅夺上前一步,将陈卓护在身后。
陈卓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唇角轻不可察地扬起一抹弧度。
“傅夺,你来得正好。你跟陈卓平时关系最好,可别被他给骗了!”
“骗你个鬼啊!你们每天回来缠着他给你们讲题的时候,怎么就没说被他给骗了?现在听信了论坛上那些有的没的谣言,说陈卓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