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纷纷开口,给殷玄建议:“陛下!有金鳞卫层层保护,小将军怎能从府中离开?依臣看,人多半还在府中,只是寻了个僻静处躲藏!”
殷玄听在耳中,若有所思。
一个讲话了,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接连道:“刘大人所言有理。一般人府上,总有那么几个旁人不曾得知的密室。小将军一家或许就在当中,只等金鳞卫搜寻一遍,放松防备,这才要走。”
“怎么能这么说!”有人另辟蹊径,“小将军与陛下情投意合,正要完婚。照你们的说法,倒像是小将军有意要走!陛下,依臣看,还是去查守在府中、府外的金鳞卫,许是他们当中有人动了歹心,要害小将军。”
“正是!前些日子,陛下刚下了一批人入狱。许是他们的家眷心怀怨意,买通金鳞卫,将小将军藏起……”
一时间,朝堂上话音不断,竟像是菜市场一样喧闹不止。
殷玄听了片刻,蓦地开口:“够了!”
下面有人还在说:“不,依我看,还是搜将军府。”
“还是搜金鳞卫!”
“……”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皇帝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朝臣们安静下来,真正落根针都能被听见。
这样环境中,殷玄下令:“关城门!让人去搜,去查!朕就不信,朕的皇后能消失无踪!”
一顿,如秦纵所想,殷玄第一时间记起留在北面的军队。
上辈子,这群人在秦戎夫妇死后就与朝堂离心。朝中虽然派了新人前去管制,但新过去的人总要被秦戎旧部孤立。
后面殷玄继位,他嫌麻烦,更是不曾多管。这也造成一个后果,后面裴钦带军北上,一路占城占地,殷玄给北军发了数道旨意,他们却始终不曾南下救驾。
到今生,他原先觉得,自己与秦纵心意相通,北军便不再会成为问题。但现在来看,秦纵离开了,如果他能顺利出城,那要去的地方不做他想。
殷玄下了第二道命令。
他目光从下方朝臣身上一一扫过,点出几个名字。
被点到的人正有狂喜,便听皇帝说,要他们去北疆任命。
一群人僵住。谁不知道,江南是好地方,北面却苦哈哈。可现在,皇帝这么说了,他们咬咬牙,还预曦正立。是先后谢恩。
罢了!办好皇帝要求的事儿,迟早也能调回来。
就这样,京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搜人活动。
守在秦府之外的三百金鳞卫受罚,他们的统领吃挂落,却有其他金鳞卫继续做事。他们像是一把篦子,将京城来来回回筛了不下五遍。不必说,自然找不秦家人的影子。
消息传回皇宫,殷玄的目光正式转向北地。同一时间,百姓们开始悄悄议论:“小将军定是逃走了!”
“我便说!一个男人,为何要当皇后?小将军果然是被逼迫!”
“这皇帝,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害人无数。先帝为何要选他继位?”
“嘘,还没听说吗?是因为他勾结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改了诏书……”
说到一半儿,有金鳞卫从外闯入,将议论的百姓带走。
不出两天,京城中的监狱爆满。人人恐慌,再不敢在街上开口。
其中还有另一件事。那些挨了板子、原本要被带回牢中等死的朝臣,竟然一个都没死,还个顶个的嘴皮子利落。这会儿见了被关的百姓,他们一一长叹,竟是直接拿了前面不曾外传的状况来说。
听闻皇帝还是睿王时的暴行,不少人恐惧淡去,转为义愤填膺。
再到他登基的猝不及防,百姓们想到之前听闻的消息,浮想联翩。
还有秦戎空荡荡的袍子、愈发憔悴的面色……百姓们开始长叹,虽然还是不能安心,但也的确不像之前那样惊弓之鸟。
听着听着,又到了吃饭的时候。
吃着馒头的百姓们纳闷儿:牢中伙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里面竟然还有馅料。
同时,城中一家卖面点的商户正在忙忙碌碌。
近日来了个大主顾,每天都定几百个带馅儿的馒头,真好,也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