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绕不开在苏明渊案。裴钦离京的时间要早些,便问起:“焦琴之后如何了?”
秦纵回想片刻,回答:“约莫还在狱中。”
焦琴本人虽是苏明渊案上的重要证人,但同样,也是过往方顺欺男霸女的帮凶。他作证之功,与过往之过不能相抵。苏明渊案结束之后,他就蹲了大牢。
在秦纵看,此人实属活该。但他那妹妹,却的确无辜。
裴钦也是一样思路,道:“那盼儿姑娘……”
秦纵说:“这倒是有桩意想不到的事了。”
裴钦看他,秦纵娓娓道来。
盼儿后面去做工的李家是李明月娘家。秦纵回京之后,双方依然常有书信往来。
李舅妈在给秦家的书信中提到,自家前面来的新丫鬟,仿佛与苏明渊案有些关联。言语之中颇忐忑,并非担心自家被牵累,而是忧心盼儿是否会有事。
等到信笺一来一回,吃过秦家“苏明渊案早已盖棺论定,不必忧心”的答复之后,李家放下心来。后面再提起盼儿,则是寥寥数语。简单说,这的确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原先只是李舅妈看她能识文断字,便在收账时带上她。到后面,盼儿迅速地展现出聪慧头脑。在李舅妈的放手支持下,她已经能dú • lì解决几家商铺的状况。
裴钦笑道:“这是好事。”
秦纵一样笑着点头。
两人睡下。这一觉起来,便已经是黄昏了。
秦纵睁眼时,床上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打着呵欠醒来,没在院中见到秦纵,反而看到赵勇、胡钰等人。
秦纵心神一凛,快步上前,问起他们那边的状况。
赵勇满面恨色,说:“我从前就想到,能做出这等事的人,不会宽待百姓!可还是低估了那姓张的小子。”
秦纵问:“赵叔,究竟如何?”
听他这话,旁边胡钰面上浮出浅淡不忍。赵勇则长叹一声,终究道:“他们将人赶进山里,又让人看守。只是从城中搜刮的东西,却并不分给百姓,而是让他们就那样挨饿。”
胡钰补充:“好在如今已是春时,唯有前两个月那样寒冷。否则的话,真不知道状况会如何。”
赵勇却不赞同,说:“纵是春时,夜间仍有就寒凉。你不是没见到,有人为给自家孩子取暖,竟是只着那薄薄一件衣衫。再有,被山中野兽叼走的,滚落山崖之后直接没了的,受伤之后高烧了数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