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摆好了,容礼才发现,祁妄没有回答自己。
他疑惑地看去,对上祁妄深深的目光。
容礼疑惑,祁妄则慢慢吐出一口气,笑着说:“你难道是想起来什么了?”
容礼点头:“对。但我不是很确定。”
祁妄尝试着往前推进:“其实我也不是很确信。只是觉得你有点像,所以问了一句。”说着,停下来,脸上又显露出懊恼,“后面再想,我也觉得太唐突了。”
容礼说:“要不是你说了,我可能还真没法留意。”
祁妄看他。他以为容礼要说起孤儿院,说起他昨天的经历。没想到,容礼话锋一转。接下来说的,竟然是:“其实我不太记得之前的事。”
祁妄:“……什么?”
容礼把筷子递给他,说:“我之前,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再醒来的时候,就只记得名字了。”
祁妄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不过很快恢复。
他紧紧盯着容礼,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容礼:“什么?”
祁妄:“你说的‘意外’,是什么时候?”
容礼算了算,“三个月——四个月之前,差不多。”
祁妄喉结很明显的滚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脉搏都在这一刻鼓噪了起来,耳边是“嗡嗡”的鸣声,还有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声说话。
四个月前,防护网内曾经发生过一起爆炸。这件事没有出现在任何新闻平台上,而是被当做绝密消息压下去。祁妄能得知,纯粹因为他有特殊渠道。
但这会儿,容礼提到的失忆时间,正好与爆炸发生的时间吻合。再有,要是普通状况,怎么能让一个人对过往的一切完全不清楚?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答案了。蓝色领结、孤儿院,还有这张带着酒窝的面孔。一切线索被串联在一起,祁妄想不到有第二种可能。
但问题依然存在。祁妄不动声色,说:“嗯?那你的身份证明是怎么处理的。”
容礼:“……”
祁妄十分坦然地看着他,见容礼的表情一点点变得纠结。
慢慢的,祁妄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同样出现变化。
原本的笃定转化为不确信。又过了须臾,容礼像是纠结出答案了,轻声说:“特殊方式。”
没有明确回答,但答案依然很清晰。以至于祁妄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明明见过容礼和那个检查人员谈笑风生。可这会儿,容礼竟然暗示他,他自己是个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