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之间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大学的时候,许眠亲眼见过宁佳的上一任男盆友是怎么给宁佳穿鞋系鞋带的。…
许眠冷眼旁观,一边摆出我正在专注玩手机没空在意你们撒狗粮的漠视表情,一边心底羡慕的发慌。
她当时就想,年轻人也太会玩了吧,这男盆友也太太太胆大心细了吧,涨姿势,真涨姿势。
许眠跟沈易的相处模式有点类似于两个社交恐惧症的日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许眠抿了抿嘴,摆手说“开个玩笑,瞧你”
“瞧你那么认真的表情”这句话后半段还没说完,沈易放下水杯,抬手包裹住她的脚掌。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微凉的脚尖,烫的许眠恍然几秒。
整只脚都在他掌中才缓过神儿。
他云淡风轻地拂过她的脚后跟,还说了句“脚后跟干皮严重,下次洗完澡记得做护肤。”
她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冷就容易脚裂。”
沈易“嗯”了声,手法笨拙地帮她套上浅口袜子,放下她的脚去给另一只穿袜子。
不知怎地许眠突然忆起两人结婚典礼那天,他带着人一身西装前来接亲,到了上车的吉时,他单膝点地献上鲜花,给新娘子穿鞋的时候伴娘团有人提出需要他在许眠脚背落上口红唇印。
沈易当时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没睡饱,众目睽睽之下还真就亲了,一脚一下不偏不倚,到第二天清晨洗澡的时候,口红印还在。
她当时就想,沈易肯定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不好意思不亲,不亲就是不给她面子,不给在场的丈母娘和老丈人面子。
不过眼下这样的行为,许眠脸上要强不想表现的太激动,内心还是止不住一阵一阵的散发暖意,就好像心里放了个小暖炉一般。
回城路上忽然飘起雨丝,雨势不大,就是寒风刺骨,许眠控制不住自个,盯着他的侧脸端详了许久。
手捏着安全带,怎么看,沈易今晚都比往常更英俊,是那种英俊到她心坎里,老是让她呼吸不畅的档次。
她情不自禁说“我念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冬天的早晨我妈给我洗衣服,我当时特别没眼色的在看电视,那天我妈就指着我的鼻子尖对我说,以后我想穿衣服就自己洗,不想洗就裸奔,所以从那起,就只有我给我妈我爸还有许继成洗衣服的份儿,我有个舅妈脾气特别好,某年我高中,她在我家住,冬天洗头怕我着凉,给我洗了一次头,她好温柔,声音温柔,动作也温柔,我心里软绵绵的,连腿都软了,一直在想,她是我妈就好了,我甚至记不起来,我妈最后一次给我洗头,是我几岁的时候”
她可真是缺爱。
沈易神色复杂地看过来一眼,许眠知道他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是没有办法理解她的。
他更不知道农村的孩子大冬天在院子里洗头有多冷,是那种刚洗好没多大会儿头发就能结冰渣子的程度。
许眠伤感过后觉得自己有点缺根筋,几百年的旧事了亏她还记得,抿了抿唇选择闭嘴。
手搭在一旁,闲散的扭头看窗外。
沈易忽然握住她的手,用力紧了紧,许眠惊诧地扭过头,看向他。
这人目不斜视地开车,似乎这只不过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下午你说要改进的策划书,进展怎么样了”
“一头雾水,暂时没什么头绪,前期策划不是我做的,所以改起来比较费劲。”
“有备份明天发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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