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萸的做法也太解气了吧,那女的摆明了就是想讹人嘛,她眼睛上的伤疤一看就是吃了太多辛辣造成的。”
“你觉得这事会闹大吗?”
“前段时间新闻上不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吗,整容失败跳楼了,眼下这波热度还没过去,正是敏感的时候,就来这么一茬。我看洛萸还是自认倒霉,赔点钱息事宁人算了。”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她现在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闹大了对她也不好看。”
几个人讨论的正热闹,有人看见拿着杯子进来的洛萸了,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人,示意她别再说了。
洛萸将咖啡粉倒入手柄里压实,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几个人松了口气。
有人担忧的问了句:“你还好吧?”
洛萸站在旁边等咖啡泡好,听到那人的话,笑着点头:“我能有什么事,对付这种无赖,有的是法子。”
她笑的挺自信。
既然不是她的错,她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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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那个女人自己不忌口造成的红肿和伤痕,但洛萸也没直接的证据指明。
那个女人很清楚应该怎么利用舆论,竟然开始了直播跳楼。
“如果新成医院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弹幕里一半是劝她别想不开的,另外一半则是骂洛萸的。
那几天因为这事儿闹的洛萸都没时间去找周攸宁,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黑评。
那些人拿起键盘,就觉得自己是裁决一切的神,耳朵眼睛都闭塞了,不去寻找真相,而是先骂爽了再说。
各种泼脏水的全来了。
医院那边也迫于压力,不得不做出回应。
暂时停了洛萸的职,等待结果调查清楚。
老爷子看到这条新闻以后,急的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就给洛萸打了电话:“这怎么回事,怎么还闹成这样了呢。”
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受到刺激,洛萸连忙安抚他的情绪:“没什么太大问题,小事情,马上就解决了。”
老爷子虽然人老了,但眼睛没瞎。
昨天看到新闻以后他就在助理的帮助下上网搜索了一遍。
评论几乎都是一边倒,全部都是骂洛萸的。
说她钻钱眼里了,这些年只知道给自己打造什么美女整形医生的人设,综艺是一档接着一档的上,完全不去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老爷子心疼自己的孙女,破口大骂那些在网上泼脏水的:“一群人眼瞎心盲,什么叫钻钱眼里了,我老洛家的钱可以把医院都给买下来,还缺那点剌双眼皮的钱?小钱那狗东西也是,明知道你不喜欢,还整天借着长辈那点身份强迫你去上他的节目,现在害你平白挨骂!”
爷爷口中的小钱就是洛萸的姑父,林商商她爸,林钱。
爷爷让洛萸别担心,这事他来处理,现在首要的事就是先把小钱那狗东西骂一顿。
洛萸也没拦。
是该骂。
电话挂断后,她重新往沙发上一躺,又开始捧着手机看小说了。
有老爷子在身后撑腰,她也没必要担心。
她看小说喜欢看那种床戏多一点的,清汤寡水的谁看啊。
正好看到男女主脱掉衣服准备全垒打的时候,她面红耳赤的往嘴里塞了片薯片。
结果小说界面变成了来电通话。
她看了了眼上面的号码,没备注,所属地是江城本地。
她想也没想就挂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号码被人人肉出来了。
结果刚按了挂断,那人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
洛萸眉头皱着,还没完了是吧。
她按下接听,为了让自己稳占上风,她开口就是一句:“你再打我就报警了!”
电话那端男声急切,担忧问道:“阿盏,是有人骚扰你吗?”
周向然?
洛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我看到新闻了,很担心你。”
“用的着你担心?还是担心你那个肾衰竭的小三吧!”
他和她解释:“阿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今天有空吗,我们见一面。”
“见你妈啊,shǎ • bī!”
洛萸骂完后就把电话挂了,顺便把这个号码也给拉黑。
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因为听到周向然的声音而更加雪上加霜。
连看小说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大概倒了十秒钟,又突然坐起来。
侄债叔还。
周向然让她不爽了,周攸宁做为叔叔,总得补偿回来吧。
于是洛萸硬是对着镜子挤出了两滴眼泪,然后给周攸宁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助教正操作着电脑,准备着这一节的课程。
班上的学生都认真的听着周攸宁讲述文物修复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温度以及湿度,还有微生物和昆虫。
助教今天状态不太好,隐形眼镜忘戴了,四百多度的近视,此时费力的靠近电脑屏幕。
右下方弹出一个对话框,他也没仔细看,随手就按了确认。
然后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呜呜呜周教......你谁啊?”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男人面孔,洛萸瞬间收了眼泪。
教室里的学生安静的欣赏这出堪称专业级别的变脸艺术。
助教知道自己又出错了,紧张的看向周攸宁:“教......教授。”
周攸宁自然也看到大屏幕上的那张脸了,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暂停讲课,走过来。
助教自觉退到一边。
看到周攸宁了,洛萸收放自如的重新摆出那张委屈脸,像只被遗弃的猫儿一样,扮起了可怜。
周攸宁淡声:“在上课,先挂了。”
不等洛萸开口,他就挂了视频。
教室里一阵吵闹,他只抬眸轻扫一眼,便又再次平静下来。
续着刚才的话继续讲,仿佛这个小插曲不存在一般。
下课以后,那几个女生如临大敌,聚在一起讨论:“那女的谁啊,好装。”
“真他妈绿茶,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就想冲进电脑屏幕里给她一拳!”
“我记得她,上次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故意乱答一通吸引教授注意的狐狸精。”
“操,她是怎么加到教授微信的?”
“你看到她刚才那个做作的样子没,说不定咱们教授就吃这一套。”
“妈的,也太恶心了吧。”
办公室里,助教一直在道歉:“教授对不起,我今天忘戴隐形眼镜,刚才没看清,所以才......”
周攸宁把文件导入以后,关了电脑。
“不要再有下次。”
不算严厉,公事公办的语气。
助教悄悄擦了把汗:“保证没有下次。”
“嗯。”男人语气淡漠,“出去吧。”
助教走后,周攸宁看着桌面上的手机,沉默良久,还是将那通视频电话回拨过去。
洛萸点的外卖,螺狮粉,都已经吃了一半了。
物业是刚到的,她家水管坏了,半个小时前刚联系的物业,人现在就到了。
不过也是,每个月这么贵的物业费,这还不积极一点,怎么好意思拿。
洛萸看到电话来了,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周攸宁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理了理头发才按下接通键。
周攸宁不像洛萸,开个视频还得调整半天角度,各种找光线,甚至不惜开灯打光。
他靠坐在椅子上,随性懒散,垂眸看着手机。
这种仰拍的死亡角度都能扛住,果然有颜就是任性啊。
洛萸甜甜的喊了声周教授。
刚要继续撒娇,浴室里的物业问道:“请问是这里吗?”
洛萸让周攸宁先等一会,她起身过去。
站起身的那一瞬间,周攸宁看清她的全身穿着了。
一件米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外面加了件同样真丝的外套。
裙摆甚至连膝盖都没盖住,一双大长腿白且笔直。
她离开了屏幕。
声音也飘远。
周攸宁只能听到个大概。
“是这里......水......漏......”
偶尔夹杂着男人关心的嘱咐:“小心点,别滑倒了。”
比起男人浑厚的嗓音,洛萸的显得娇柔,且音量不大。
断断续续的。
直到脚步声渐近,她的声音才逐渐清晰:“辛苦啦~”
男人笑声局促:“不辛苦,下次要是再出问题了,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随着大门关上,洛萸又重新坐回来,还好视频没挂。
她看了眼桌上的螺蛳粉,不动声色的把碗推开,怕被周攸宁发现。
她可是在极力维持自己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人设,怎么能因为一碗螺蛳粉而崩塌呢。
脸上重新堆起委屈又倔强的小表情,她刚准备和屏幕里的男人撒娇。
随着一声急促的嘟音,对方把视频挂断了。
......
洛萸再打过去,没人接。
她锲而不舍,多打了几遍,大约是嫌她吵,对方直接把她拉黑了......
拉黑了......
黑了......
了......
洛萸安静几秒后终于彻底爆发了:“这人也太没礼貌了,连着挂了我两通电话,还拉黑我!!”
果然姓周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周攸宁的脑子指定是有点毛病。”她气不过,打电话给许珏吐槽。
许珏正废寝忘食的写文案,从昨天写到今天。
一共才睡了四个小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羽化升仙了。
“周攸宁又怎么你了?”
“他居然拉黑我,不光挂我电话还拉黑我!”
许珏打着哈欠,狂敲键盘,提醒她:“你还是先把自己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再考虑那些事情吧。”
一提到这个洛萸头更疼了。
这几天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去点开微博。
可人类的好奇心是无法抑制的。
她就像那地里分不清方向的猹,饿狠了连自己的瓜都吃。
点开微博,私信里面果然一片骂声。
她的名字仍旧高居热搜榜不下,甚至连带着把医院也给搞上热搜了。
评论里面都在说:【好歹新成医院也是有名的三甲医院,这会名声也被一颗老鼠屎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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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时,周攸宁刚上车,司机询问他目的地,他没接话。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片刻后,才按下接通。
老爷子精神矍铄,说话的声音也中气十足:“攸宁啊,在忙吗?”
知晓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打电话,周攸宁低声淡笑:“不忙,有什么事您说。”
老爷子也不爱绕弯子,就明说了:“先前你不是说,周向然那兔崽子犯的错,你替他兜底。这话还作数吧?”
“作数的。”周攸宁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司机转过头来,侧向后排。
周攸宁赶时间要去考古所,只用嘴型,无声的告诉他目的地。
司机会意,踩了油门驶出大学。
“是这样,阿盏最近遇到点麻烦,现在网络上那些评论一边倒的都是些攻击她的话。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被宠到大,没遇到过什么风浪,所以这事还得尽快解决。我老了,学不来这种东西,你们年轻人门路多,法子肯定也多。”
听到洛萸的名字,周攸宁无声抬眸,搭放在腿上的手也微微屈起。
他很快便应允了。
老爷子笑道:“那我就先替我家洛萸谢谢她二叔了。”
周攸宁:“本身错在向然,您言重了。”
挂掉电话后,周攸宁将眼神移向车窗外,长久的静默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让他先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
他不怎么上网,对于那些闹的沸沸扬扬的新闻也并不知情。
助理很快就查到了,发了个简洁版的链接过来。
周攸宁点开,粗略的扫了眼,大概懂了。
那天洛萸发给他的视频里,他听到了对方的叫骂声,想来便是因为这事了。
微微闭眼,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司机把车停在考古所旁边的小道上,周攸宁按了按眉心:“给夏侨打电话,让他查个人。”
洛萸在家待的第十天,事情似乎终于出现了转机。
微博上开始流传一段四十多分钟的视频。
很多段监控视频拼接在一块。
主人公都是同一个。
那个控诉洛萸庸医害她毁容的妇女。
监控的时间线很长,从一个多月前开始。
做完双眼皮手术后,那个女人不光没听医嘱做到忌口,反而啤酒烧烤一样没落。
上面有监控的时间以及地点。
她近期的生活轨迹全部标注出来了。
事情发生了反转,落萸的名字再次被推上热搜。
只不过这次舆论方向不在她身上了。
【牛逼啊,我割完双眼皮后的两周都只敢吃白粥,这人居然直奔火锅店了。】
【真顶,自己不听医嘱毁容了,还有脸倒打一耙。】
【怎么会没脸,利用没有脑子只会跟风的屁民们要一笔赔偿岂不是美滋滋。】
【之前帮忙转发的那些大V呢,睡醒了吗,出来道歉了~】
【我更在意的是这整容医生到底什么来头,这么细致的行动路线,她是怎么弄到的?】
微信群里的消息一直在响。
美容整形周畅:【你们看微博了没,反转了。】
美容整形林常清:【看到了,还好有监控,不然洛萸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美容整容许嘉凉:【@洛这视频是怎么一回事,你做的?】
洛萸自己也一脸懵,她不过是睡了个午觉的时间,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正当他们在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洛萸接到电话。
仍旧是一通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今天可真是忙碌的一天啊。
那边安静了很久,女声憔悴,和她道歉:“洛医生,关于这些天恶意诽谤您的事情,我想和您说声对不起。”
洛萸眉头一皱,听出是谁了。
“前几天不是还挺横的吗,说我不赔钱就让我当不了医生,现在这是怎么了,良心发现?”
女人卡了壳,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了。
她确实没有良心发现,只不过不得不低头。
两个小时前,一辆银灰色的卡宴停在她家楼下。
直到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来,她仍旧有些后怕。
男人分明没说任何重话,而且模样生的俊朗,儒雅随和。
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直不起腰的压迫感。
她手抖了半晌,全程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敲诈勒索,再加一条诈骗。”男人故作停顿,用温和的声音,说出威胁她的话,“我可以请到最好的律师,争取让你多判几年。”
她一下子就腿软了,知道网上那段视频肯定是他的杰作。
连她所有的行动路线都能查到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我......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
她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个念头的,起初是觉得一个双眼皮手术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
而且给她做手术的那个医生看着年轻,肯定没什么经验,所以对于她的话,自己也没太听。
后来眼睛开始红肿,伤口迟迟不愈,正好碰上最近新闻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整容失败自杀案例。
她就动了歪心思,想要靠这个来敲诈一笔,谁知道这个女人背景竟然这么硬。
一听到要判刑,她吓的眼泪出来了:“我和她道歉,我去网上澄清!我真的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最好的律师......我......不行......求您了......”
越说到后面越语无伦次。
鼻涕与眼泪横流,跪在地上就要去抓周攸宁的袖子求他。
男人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司机过来拦人:“有话说话,别乱碰。”
周攸宁居高临下的睨她:“怎么抹黑她的,就怎么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交代清楚。”
她急忙点头:“我会的,我现在就去!”
“还有。”他稍顿片刻,“和她道歉。”
卡宴出了小区,开进主干道上。
司机问:“还告吗?”
领结早在刚才就因耐心耗尽而被微微扯开,他抬手重新整理:“告。”
司机犹豫:“可我们不是答应过她......”
他确实答应过她,不请最好的律师来告。
周攸宁系好温莎结,手往上推,缓缓收紧,声音淡,眼神更淡。
“那就请个不那么好的律师来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一百八十八个红包~
推下我下本的预收【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算命的在贺轻舟三岁那年给他算了一卦
说他命中克妻
除非尽早定个娃娃亲
于是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江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多了个未婚夫
偏偏未婚夫还是个比她大三岁的瘸子
而且上学期间还处处管着她,像她爹一样
对此江苑表示:封建迷信害死人!
对于包办婚姻,她终于忍无可忍,在他生日那天一通电话打过去,告诉他这桩婚事作废
一个小时后,她被她妈从床上掀起来,说贺轻舟接到她的电话后像疯了一样
开车过来找她的路上出了车祸
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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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车祸后醒来,性情大变
从前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变的话少暴躁
医生说他撞到了脑袋,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江苑看着站在窗边抽烟的贺轻舟,使劲揉了揉眼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结果男人扔了手边的拐杖,瘸了好几年的脚也凭空好了
他吐出烟雾,眉头紧皱,看着她:“你他妈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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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暗恋了江苑很多年,为了能让她嫁给自己
他装瘸装温柔,敛去一身戾气
一场车祸后,他将江苑忘了个一干二净
也就没了伪装的必要
江苑:舔狗-1祖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