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林珑收起那张退婚书,“反正你死了,那张婚约会自动作废,我想我就不要费那功夫去查了,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康有道气极,毫不退让的反驳道:“你若有证据为什么不昨天说?”
“昨天?”林珑无语地看着他,“昨天那么多宾客,相爷根本不让我们这些人在府里有大动作,如何验尸?不验尸怎么会知道她死时的情形?”
康有道一时语塞,不服气地道:“那难道你现在就有证据了?”
林珑信心满满道:“那个案子不一定能水落石出,但他想诬陷你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你签了这个……”
眼见林珑又把退婚书在眼前晃了晃,康有道终于狠狠地将退婚书夺了过来,看也不看上面的内容,恨恨出声,“笔。”
“有有,”林珑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干墨盒,问狱差要了些水当场磨墨。
她准备得愈是充分,康有道神情愈是黯然,抿唇不悦地将自己的大名龙飞凤舞的签上,将羊毫往旁边一扔,“可以了。”
林珑满意地看了看他签的字,张嘴而出的话却是,“不行,还没按手印。”
康有道一怔,赌气似地开口,“拿红印泥来。”
林珑举目四顾,在看见两名狱卒拖着一受过鞭刑的人过来时眼睛一亮,忙招手,“两位大哥,过来一下。”
两狱座不明所以,但看见陈九和林珑身上穿的捕快服时,已经猜晓了她的身份,忙将人带了过来,“姑娘有何吩咐。”
谷林珑对着康有道微微一笑,指了指那犯人被血浸透的衣衫,“暂时先用用吧。”
康有道微微咬牙,终还是将手伸向了那犯人带血的衣衫上。
陈九也终于皱眉了,“至于么?一张退婚书搞得血乎拉撒的。”
林珑将按好手印的退婚书收好,“怎么不至于?这不是怕他以后抵赖么?他可是为这事能向程公子开口要千两银子的人,要不是我阻止,程家公子就把钱给送过去了。”
这话一出,康有道差点栽倒在地,果然林珑早就知道他在哪,眼见林珑欲走,他不得不强撑起最后一口精气神,“你还没说你准备怎么帮我?”
林珑转头,“也简单,第一,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威胁得了身形壮实的陈洪?”说到这,她心中闪过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快得让她抓不住。
“其二,你第一次去那府里,如何知道能熟悉府中路线?”
“其三就是,听闻你是因为初来京城钱被偷而不得不缩衣节食,可你家家底还在,并不是穷凶亡命之徒,最重要的就是,你又不是完全没有退路,杀了人当时就可以跑啊,那么仓促的时间还去匆忙去这第一次来的相府准备什么蒙面巾?说出去鬼都不信。”
一席话说得康有道目瞪口呆,再次想见,他只觉这姑娘并不像他初次看见的丑模样,如今就连心思也比别人更玲珑百倍。
明明是从前极为嫌弃的背影,如今再看却只能看到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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