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常常在早上六点就会醒来,但这天,她快九点了才醒过来。
一夜,她被恶梦缠绕,不时惊叫着醒来。
曲兰兰的父母也住在她的家里,知道她请了护工也就放了心,而他们依然瞒着岳峰的母亲。
家人们都聚集在身边,父母都让她振作起来,说医生就是喜欢夸大其词,岳峰一定还是会醒过来的。
岳峰的病情,她请教了权威的医生,虽不是一目了然,也知道个大概。
她有些怕,当记者的时候,她见惯了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对生老病死也有一个坦然的心态,当这类事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曲兰兰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那天的争吵,让岳峰无所事从,所以才会寻求别人的温暖。
她特别的内疚。
她总觉得岳峰是因为自己才出的事,她觉得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对他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为什么只有在出了事的时候才能想这些呢?
曲兰兰回想起岳峰对自己的好,那情景就像过往的电影,串成串连成片地涌入,把整个身心都铺满了。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正睡在温软的被子里,却好像躺在那一派烂漫的花间。然而围绕着她的却尽是愁云惨雾。
曲兰兰早上安排好单位的事,马上去了医院。
她看到李玉香,两人有时不经意间的对望,她看到了李玉香的眼神里,慌乱、犹疑、胆怯,甚至还有一些嫉妒里夹杂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