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是非常美妙的东西。题外话,我有预感它会成为新时代的货币。”红雾状的身影突然说。仿佛接续着以查的心理活动一般。
没有经验的选手第一时间很容易误以为他进行了读心类的操作。好在以查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类似于大脑出门去三千米的油性海沟底部暂时漫游。
“是吗。”以查心不在焉地说。
他的大脑还在。
应该终点律师只是情不自禁要说这件事罢了,这多半是他的私人兴趣。
以查对此则毫无感觉,他认为自己最近分配在一般等价物上的注意力已经够多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抱歉。”
终点律师提高声调,虚情假意地挥挥手。“我讲了多余的话题。”
“尤其不应该与我讨论。”以查干脆地道。“还是让我们快点把眼睛从那杯绿茶上拿开吧。要不然你的其他精心准备要白费了。”
他指了指那副面朝下的金属卡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就是你为我们一决胜负安排的节目。”
“是的。我只是想把事情简单化。没必要进行多余的运动,你说是不是?”
终点律师轻松地笑笑。“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不打算离开。也准备好了参与剩下的环节。”
“现在不打算而已。”
以查用手指轻敲桌面。“下次判断会在我知道这两件事情后:第一:那杯‘红茶’是干嘛的?第二:如果指针走到了黑色的10,你能接受什么要求?”
他抬起食指,指着对面模糊的红影。“听说能让你理亏到10的一个都没有。所以我猜,你一定可以就此提出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使大家前赴后继。”
终点律师的两个模糊眼眶对了过来——气氛上感觉在做一个“紧盯”的动作。
“太好了。我先回答你的两个问题吧。”
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第一个。红茶是‘加码’。”
“加码?”
“在开始之前,你可以决定要不要让输的一方喝下红茶。”
“在开始之前,我得先知道这杯红茶是什么东西吧。”
“不。你不能知道。这是非对称公平。”终点律师淡定地解释。“我知道这杯红茶是什么东西,而你能独自决定要不要让失败者喝掉,为他‘加码’。如果用切蛋糕来比喻的话……”
“你把蛋糕切两半,我先挑其中一块,双方都会觉得这是公平的。你是想说这个吗?”以查打断他说。
“而且你的蛋糕有可能比较大。”终点律师笑道。
这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以查本来想指出这其中的几处漏洞。
但仔细一想,和终点律师没有任何争论理论的必要——对方并不在乎理论的正确与否,只在乎使用的方法和结果。
“行吧。”以查说。“我选择‘加码’。”…
“这样就决定了?按之前的表现,我还以为你会绞尽脑汁去窥探这杯红茶的内容呢。这个决定可不算多么深思熟虑。”
“深思熟虑只会出现在两种情况:需要分析的条件多。或者想的慢。现在两种都没有,还有什么可废话的?”
以查向后一靠,做了个“请”的姿势。“第二个问题。开始吧。”
终点律师蝾螈一样满意的笑了一声。
“很简单。如果你能让这台天平的指针走到黑色的10。在‘合理’和‘道德’范围内,你想提什么要求都行。”
“我听不懂。”以查道。“希望能把那个奇怪的范围要求去掉,那就容易理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