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罗,红脸会的二把手,粼系的教授带着随从,骑着缀满流苏的驯化鳄头鸟从街道的一端走来。
他披着花纹繁复的亮绿色法袍,连胡须都上了油,像一颗自大的生鳄梨,自命不凡的样子很快引发了一波斗殴。有人偷偷用牵引术扯倒了他的鸟,边上的飞波会成员一边高喊和睦相处,一边顺便把他的脑袋往街道边的尿坑里按。
一时间噼啪的法术声爆响,鳄头鸟受了惊,&nbp;&nbp;迈开大步撞飞一个刚开张的占卜摊,&nbp;&nbp;冲入一家叫“根皮钱包”的鞣革工坊。这下更多的人加入战团,&nbp;&nbp;诅咒,&nbp;&nbp;下流的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洪亮的施法声。
涅塞冷眼旁观,观众已经聚集的够多了,关键的人物还没有到。
骚乱很快平息,两队紫袍高阶战法者口念咒文,从对街的房顶飘然而至。飞波会和红脸会的成员迅速相敬如宾,把手放在膝盖上。
破灭祭司幽灵般钻出,为大家分发掺了血和骨粉的低度酒。
领头满是络腮胡的战法者走向涅塞。
他双手合在胸口,再张开时,一个镶银的宝石匣便出现在手心。
“这是院长的礼物。他随后就到。”
涅塞心中冷笑,接过匣子。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打开果然见到变复之心静静躺在红丝绒的匣底,正冒着丝丝白烟。
它上方的缺口还未愈合。
变复之心还未完成,安梅赛斯就把它给了他。
涅塞把它放在仪式场中心的祭台上。
安戈罗出现在他身边——这家伙的脸清洗过了,但还是散发出隐隐的尿味。
“什么时候开始?”他皱着眉头问。还未等涅塞回答便暴躁地补充:“失败了的话,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管家大人。”涅塞平淡地说。
他看向朝着教堂大门的一侧。那里有一个空出的高背黑石椅——两个扶手做成了断剑的形状,很默契的没人敢坐。
人群的音量降低了一刻。应该是有极高法力敏感性的法师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
果然。
空间如若恍惚般一颤,安梅赛斯头戴金冠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断剑石椅上。
到场的已有数百人。
一瞬间雅雀无声。
“请吧。”安梅赛斯支着脑袋,状若懒散的说——他嘴角噙着浅笑,目光从鸦翼般的睫毛下射出,刀般锐利。
涅塞冲他点头。坐在与他相对的骷髅王座上。
他们中间隔着放着变复之心的祭台,注视对方。
身披灰纹法袍的破灭祭司走至他的左手侧,他的脸皱成了一团,拿着骨节的双手不断颤抖,显然精神已经被兴奋所吞噬。
“各位!瑟莫兰的诸位!法外狂徒,人间的弃儿们!请问各位,今日我们为何相聚一堂?”
祭司把双臂举过头顶,转动身子,向人群高声问。
“当然是为了找出无光者涅塞的踪迹!”有人大声喊道。
“对!”安戈罗装模作样地挥舞着一个拳头。
“当然!当然!”
祭司尖声应和,“但同时,也为了我主的现身!他将破除那些卑鄙的流言,将那些污蔑他的嘴唇封起!”
人群中开始有人发出冷笑。在冷笑扩散之前,涅塞一手一压,一手一扬,一朵黑色的烟花从他指尖发射,窜上高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