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们说。”
他单手拎起红袍法师,把他布娃娃一样举在空中,摇了摇。
他听到抽气声,看到有人的手在向腰上摸索。他目光凌厉地扫过——那人面色青白,动作顿住。
他们不敢。涅塞心想。
他甚至都不用施定身术。
对。他现在一定有如恶鬼。恶鬼。恶鬼。他就是有这样的面目。
红袍法师在空中蹬着两条腿,连波契公务小队的人都向后缩了缩,陷入了恐怖的沉默。
“你们还不明白么……咳!咳!”红袍法师被放在地上,&nbp;&nbp;没命的咳嗽着。
“快点。”涅塞说。
红袍法师脸上肌肉抽动,&nbp;&nbp;半阖双眼,扫视自己的手下们喘着气:“听他的……先听他的话。”
命令发出。红袍子们像瓢虫一样动弹起来。
封闭的大门被快速打开,所有人向采石场内部撤退。
涅塞拖着红袍法师,边走边设下防御。
一切驾轻就熟,他的双手并不会和心一起颤抖。
他从小抱着法术书卷入睡,没有在阳光下玩过石弹子,没有浪费一秒光阴捉虫逗鸟,他不会游泳,不会驾马车,不会和同伴谈笑,倒是认得许多农作物——从书上。
当和他年龄相仿的青春期男孩正在偷窥女孩洗澡时,他正跪在高塔阴寒的地板上学习古精灵文和十二神流变史,他没被打过屁股,但手心被打的几次接近残废。没有人为此而对他抚慰。他十七岁,不过关节在阴雨时会作痛的像六十岁的老人,即使现在换了新的皮囊也一样。
他不是这一刻才和他们分道扬镳,他早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他是恶鬼,恶鬼,&nbp;&nbp;恶鬼。
能量从他的指尖流淌,结成完美的屏障,&nbp;&nbp;如只在几何图书中存在的精确图形一般。
谁看了都会惊叹。这些符咒是完美的,这些封印是完美的,任何的情况下他都不会让每一根细线偏离它应当在的位置,只有这一点他百分之百自信,只有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如果他想攀登高峰的话,这是他唯一想攀登的高峰,因此恶魔老师的意图才能与他共振,他的方向才是他心灵的方向。
鸦雀无声,人们和他保持距离,又不敢离得太远。他们害怕。他当然知道。连史索特都不敢和他搭话了。
他绑架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