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粒粒奇可是能同时向我和柯启尔授课的存在。他凭什么这么了不起?你也许会这么想。
对你们来说,‘了不起’无疑意味着可怕的心灵和恐怖的实力。
你们还会想——如果你们在此时能发扬头脑简单的优良传统就好了,但你们不会。因为索伦娜对你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不是吗?
你们会想,如果复活一位哈比鸟妖,或者操纵灵魂有这么简单,这么代价轻微,为什么我只是将找这位生命导师求援作为备用的思路,而不是马上带你们去见他呢?”
“为什么呢?”希琪丝圆睁眼睛,问道。
单卡拉比也专注地望着以查。显然,灵魂有关的话题现在都会第一时间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想,你对塔粒粒奇的印象应该是个性格古怪,不近情谊的怪异老头儿吧。”
以查笑了笑,没有回答问题,&nbp;&nbp;继续用那种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
“你的黑暗的脑瓜中一定会想:哦。他是个了不起的生命学家。还能懂得那些操作灵魂的手段。显然,你们不明白学者的意思。你们会想,那他一定会做一些恶心坏了,可怕坏了的事情了。要不他怎么震慑我们?让我们心悦诚服?
在你心中他一定会——比如把一只螃蟹的腿全部换成巧夺天工的指头,或者在活地精的眼睛里种死灵菜花,或者把一只屎壳郎的灵魂注入到一位花仙子的身体里。
你觉得,他一定深谙所有违反《御衡者实验公约》的操作——如果你知道这是什么的话,又明白怎么能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让该发现的眼睛好奇,让不该发现的眼睛熟视无睹。
在你心中,这位了不起的塔粒粒奇,一定聪明绝顶,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贪索无度,如果你们向他提出要求,说不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难以承受的交换,或者直接令他暴怒,将你们的头咬掉做成培养基。而这其中没有任何可以称为幽默的地方。”
“这简直太糟了。”
他戏剧性地压低声音。“想到这些,就让你简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暴饮暴食。我倒霉的希琪丝,也许这一趟拜访过后,你会既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别念了别念了!我承认你说的都对!”
希琪丝举手求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拜托拜托。好了。好了!这都是胡思乱想!我的胡思乱想。不要再提醒我了!”
她拧着自己的下颚——那里的羽毛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我听你说,都听你说的行不行?这都是胡思乱想嘛。”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那拜托你告诉我:我爸爸现在去见的那个生命导师,能复活我妈妈的家伙塔粒粒奇,是什么样子的?”
“哦。他就是我说的那样。”以查笑道。
“什么??!!”
希琪丝目瞪口呆,眼珠差点掉下来。她瘫坐在椅背上,无力地干呕了一声。
单卡拉比脸色发白,沉默不语。
一阵突兀的穿堂风吹过。六百六十六支赤红的烛火一起闪了闪。
餐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哦吼。谁在说我坏话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空气陡然变得湿嗒嗒的。
一个巨大,边缘如波浪般变换的身影滚进门内。希琪丝惊地站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踩在了一股纠缠的藤蔓上。
“又是以查因特啊。”塔粒粒奇发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