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非常满意,惊喜有加,整个藤团的线条都波浪起来。
没有等以查多问,塔粒粒奇便很快软乎乎地自发供认了藏匿伊佛灭的位置,&nbp;&nbp;和梦使摇篮的危机。
“梦使摇篮发生了归零?”以查问。
“要说不是……也难说不是。外在表现并不那么像。你上次说第一世界是怎么了来着?缩成了一个凝聚体对吧。梦使摇篮并不是那样……”
“大生命师,&nbp;&nbp;您何时变得这么啰嗦了?”
“你去了就知道。没什么好说的。”
塔粒粒奇摇了摇一根藤蔓触手,“危机的表现显而易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那您从哪里得知的那几个名字?又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和我的关系?”
“那里可是梦使摇篮。我怎么不知道!梦领域的广阔远超我们现在所在的领域。少见多怪了吧。”
“所以您是在梦境中看到的。”
“哦。那倒不是。是一头龙告诉我的。”塔粒粒奇放声大笑。“怎么,你要干嘛?”
“我过一阵就离开。”以查说,“我要先去一个地方做个工具用。然后也许会去梦使摇篮看看。”
“你要走?不管那个病号了?”
“难道这里有您在场,还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事情吗?”
“那倒是。”塔粒粒奇簌簌笑道。
他又瞅了瞅以查。
“不对吧。”
蔓灵伸出一只柔软的手臂,拍了拍恶魔的额头。“你在这儿不是还有事吗?魂能的滥用呢?你不管了?还有那头威加魔的那个遮蔽节点。”
塔粒粒奇显示出少有的语重心长:
“梦使摇篮确实乱套了,不过也乱了挺长时间。我看你再晃荡两年也来得及,不在于这一时。你跟我一起把病号治好,我再带你回去找你送去的那家伙,只多收你百分之五。”他灵活地变出一只五根指头的手掌。
“来不及。”
“百分之四?”
“和这个没关系。”以查说。
因为发条在走。发条随时都可能走完。发条可以再上好,但还会陷入每况愈下的循环。别西卜总会回到奇迹之前的态度,那时她可不会像今天一样心慈手软。
射向他的弓弦会再次绷紧。
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解答。
他这一次算是走运了。不能把成败寄托在幸运上太多次。
这次他清晰的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确实有某种旋律在连续不断地播放,它无法挣脱,永不消逝,连奇迹也无法阻挡。
“反复无常的恶魔!”
塔粒粒奇挥了挥触手,发表最终评论,“真搞不懂你。要走就走吧。少干些奇奇怪怪的事!上次我就探测到你死了一回。结果还没等我动身,你就又活了!”
“让您失望了。”以查笑了笑。“您会不会按照我们的约定治好纳鲁夫?”
“你想听见我打包票?休想!”
“那我就理解为‘是’了。”以查点头。“百分之一。顺便教一教单卡拉比。”
“知道了知道了。再来帮我个忙。”
“不帮。义务劳动和涨价您只能得到其中一项。我刚已经帮您涨过价了。”
“狡诈的恶魔!”
以查花了一小段时间寻找迪亚波罗。
这是真正漫无目的的寻找。
他既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一个遮蔽盒联系——如果他能轻松与她取得联系的话,那就证明这个遮蔽盒失败了。
遗憾的是,她非常成功。他最后停在断裂的炎崖上思考着这个麻烦。
(嗡嗡声)
他认真的顺着甘美尼蒂到炎崖那条垂直的线研究起来。今日灵魂洪流的倾倒已经结束。聚集在此的恶魔们也早就散去。
迪亚波罗会乐意呆在哪儿呢?他想起最后一次看到小小的恶魔样子的女孩。她正挥拳击中秩序圣童的鼻子。
无论何时想起这幅画面,都是一样的提振士气。她打退了秩序的儿子,应该能在许多地方听到她的事迹才对。
混沌地狱的女儿。天真的,一无所知的,超越恶魔和天使的存在。她多么神气活现,趾高气扬的出现都不意外。
但她要是想藏起来,也没谁找的到她。
鹦鹉小鬼落在他的肩膀上。
“度玛公爵决定和您见面了。他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它说。
“现在,让他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