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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塞再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个雪橇般的东西上,被两只钳子一样的手拖动。他想抬脸看看周围,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左耳穿到右耳,把他的头颅固定住了。
“别动。”他听见没有波澜的结构体声音响在头顶。然后是维里·肖的声音响在身边不远:
“嗯。最好别动。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要太担心,不要有什么应激反应。我们正在接受治疗。很安全。非常安全。”他说的很快,好像急着要劝服谁一样。
“我们在哪?”涅塞问。随即发现不用问了。自上而下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和维里·肖面朝上,在一条墙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长长走廊里,两个终点事务所的办事员用平坦的背部承载着他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伸出两手钳住他们的手腕。
走廊空无一物。只有他和维里·肖和两个办事员。
“葬礼怎么样了?”
他尽力接受眼前的情势。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觉得维里·肖还在是个好消息——而这就是那一天,一片失控中,起码他还有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可以打听沟通。“客人们都安全离开了吗?”
维里·肖没回答。
过一会儿,那个方向传来抽泣声。
“没有吗?”涅塞继续问。没有回应的问话应该显得很傻。但他不觉得。“一梅兹和拉斯诺洛还在吧?单卡拉比呢?我确信会有幸存者的。我们得先联系他们。”
抽泣声越来越大了。
“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事么?你比我先醒。”涅塞继续自己说自己的。“你总得知道点别的吧——”
“那不是爆炸。小维。”
维里·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放悲声,哀嚎在走廊里回荡。“那是音波攻击!
是那些乐手攻击了我们!
!他们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好吧。死了多少?”
“多少什么?”
“他们杀了多少我们的人。归星议会的志愿者。”涅塞停顿了一下。“以查因特的人。”
“没有。小维。”维里·肖抽抽嗒嗒,狠狠地擤了一下鼻子,“一个都没有。谁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