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次登船了。”柯启尔说。天使被单卡拉比拉上来,按着他的小伤口,自己给自己治疗——罪魁祸首维里·肖一上船就进入了发狂状态,先是对伊莉克古尔外表的纳鲁夫狠狠地瞪了一阵,然后开始疯癫地奔跑,试图把窒息之夜的每个角落都深深地铭刻在心底。
“这就是冥河的船!”
他大声宣布大家都知道的事——说的还不太对,砰地一声把自己关在船长室钉满肉钩的黑色大门后面。
“咱们见多了这样的家伙。”纳鲁夫发出爽朗的笑声。当他健康的时候,很难回忆起他不健康的样子。以查有一阵没有在确定的现实中见到船长了,攒了不少旧可以叙。
但他们没叙多少。
变化很多。堕天使教团的组织结构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员只剩一名。单卡拉比(另一个,但现在似乎没有区分的必要了)走过来,向他汇报唯星议会新的管理和安保安排。
以查听他讲完。这个过程相当长。在这个过程中纳鲁夫抽掉五袋空气烟斗,柯启尔把翅膀修复如新,坐了过来,维里·肖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在落神计划的营地中途恋恋不舍地下了船。
窒息之夜发出群鸦都不一定能发出的尖鸣,一阵震动后,停在唯星奇面第八阶。
连这里也下着紫色的雨。
船长正放下船锚,单卡拉比准备跟在以查身后。
“不用了。”恶魔公爵转回身,对堕天使教长说。
“那么,我和伊莉克古尔先回第五阶。”
“也不用了。”以查笑笑。“那里没有安全需要保护。”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该去哪儿。”
“哪里都行。但你的工作结束了。噢。你在我这里的工作。我的教长。某些其他家伙可能还需要你的工作。而他就在我们之间。”
“嗨!”
纳鲁夫远远地对以查露出笑容,摇着手。单卡拉比回头看了看美丽的恶魔船长。面上显出很难用实用主义描述的古怪神情。
“我确实答应过她,一起去寻找过去的财宝。”
“挺坏的。接下来不如就这么做吧。”
以查呲牙一笑,望着他。纳鲁夫一步就跳到了船舷上,抱着双臂望着他们。柯启尔则望着纳鲁夫。
单卡拉比踌躇了一会儿。显然,他懂得以查的意思。
“您否定了我的计划。而没有给出理由。但是,我想我不应该质疑您的任何决定。”他最终说道。
这就是单卡拉比。以查心想。“你可以不。”
但他不会。
“但我不会。”单卡拉比道。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那些都隐藏在他刀砍斧劈般的面容和严肃的墨绿色眼睛之下了。“圣天使。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公爵。容我再确认一下,您命令我离开?”
“而且你不必再信仰我了。我的单卡拉比。你是个自由的恶魔了。如果你不明白自由是什么意思的话。那就是你过去生活的反面。”
“我不明白生活的意思。”
“你也会开玩笑了。”以查笑笑。“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不。我真的不明白。恶魔必须遵循更强大恶魔的‘命令’。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现在不是了。起码对你而言不是。‘命令:长出腮。’看。你没有。”
单卡拉比眼睛盯着以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以查柔和地看着他。“还有一个坏消息。即使是我们尊贵的女王亲自来执行这条命令,也只能得到同样的结果。真遗憾。你再也听不到那些精彩的广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