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坐在屋檐下,懒散的看着天空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屋里面还在吵。
禅院家主把家族的重要成员召集起来共同商量,十种影法术事关重大,甚尔又不好打发,必须要讨论出一个让各方都能满意的方案。
偶尔几句争吵从房门漏出来,落在伏黑甚尔耳朵里。
“我不同意!区区一个分家废物之子哪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
“说到底十种影法术是否为真都不确定吧,不过是禅院甚尔的一面之词。”
“跟他废话什么,十种影法术必然是属于禅院家的,必要的话直接……”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对那群老家伙说了什么完全不感兴趣。他们也就只有背后叫嚣的本事了,真要有什么事只怕一个缩的比一个快。
这座宅子真是腐朽老旧,跟他家臭脸小海胆一点也不搭。
懒得继续听狗叫,伏黑甚尔干脆起身,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坐下,半眯着着眼假寐起来。
“喂,我说”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那个据说昨晚入侵禅院家,还把家主以及我父亲打败的人,就是你吧?”
伏黑甚尔抬起眼,说话的人是个妹妹头小女孩,她穿着禅院家传统的和服,抱着一根远超她身高的巨大扫帚,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啊,是我干的。”伏黑甚尔懒洋洋的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怎么,你打算替你爸爸报仇吗?”
“不,恰恰相反,因为你把父亲打的下不了床,在他养好伤之前都没法教训我和真依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
啊,禅院家的传统艺能——“父慈子孝”,完全不觉得惊讶呢。
“不用谢,说起来你爹是谁?”伏黑甚尔有些好奇。
在禅院家难得有人面对他时是厌恶和畏惧之外的态度,他不介意跟她多说几句话,虽然可能是因为女孩太小还不知道他是谁的缘故。
“禅院扇”女孩说道,看到男人茫然的眼神,她补充道:“家主的弟弟。”
女孩两只手在头顶来回比划,“就是长得很丑,眼睛很小,发际线危险,头发扎在头顶的那个……”
“啊,他啊”伏黑甚尔恍然大悟,“又弱又啰嗦的男人确实不讨女人喜欢。”
女孩咧开嘴笑了,认同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四下无人,她干脆跑到伏黑甚尔身边,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我叫禅院真希。”
“伏黑甚尔”礼尚往来,伏黑甚尔也报上了他的名字。
禅院真希对自称伏黑甚尔的男人相当感兴趣。
不仅是因为他把自家渣爹暴打一顿,更是因为他对她说话时那平等的态度。
要知道在禅院家,除了双胞胎的妹妹,真希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好好说话。
母亲每天自怨自艾,父亲只会怨恨她们糟糕的天赋而后肆意打骂,其他人同样看不起身为天与咒缚的她,像这样来自外人的,不带丝毫歧视的和平交流,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你不是禅院家的人吗,怎么姓伏黑?”自来熟的小姑娘干脆坐在伏黑甚尔身边,晃着小脚好奇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