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杨文泽往出走,顺便帮他把门关严,一室静谧。
白一鸣回过头,继续看墙上挂着的几个大字,不受控制地脑补接下来会发展的剧情,甚至开始规划今天过后的路该怎么走。
无论闻靖宇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始终如一,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只有坚持,除非有一天他会从闻靖宇的口中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股东大会终于结束了。
会议一散,闻靖宇便接到杨文泽递来的消息,他客套地跟几位股东告别,踏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不疾不徐,姿态从容。
到了门口,他停下脚步,酝酿了一下情绪,才轻轻敲门。
白一鸣亲自跑来开门,抬起一张笑脸,眼中浮现些许光采:“叔叔,你忙完了对吗?”
闻靖宇抬脚进屋,笑着点头:“是啊,等久了吧。”
“还好,”白一鸣善解人意道,“知道你忙,等多久都可以。”
这话他以前经常说,但是这次传到闻靖宇耳朵里,莫名变了味儿。
男人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初,笑容愈发温柔:“考完试了,成绩怎么样?”
白一鸣不满地撇嘴:“你怎么跟我老爸一样,上来就问成绩。”
闻靖宇哈哈笑,下意识去揉他的毛脑袋,“你爸爸是我大哥,我是你叔叔,关心你的成绩不是很正常?”
白一鸣脸色陡然一变,偏头躲开了男人的亲密碰触,满脸写着不高兴,那双眼眸里流露出强烈的控诉和委屈。
闻靖宇意识到自己碰了他的雷区,尴尬一笑,很自然地转移话题:“饿了吧,叔叔带你去吃午饭,我让文泽定了位子。”
“叔叔。”
白一鸣忽然拽住男人的衬衣袖子,语气明显比刚刚低了许多,“我不饿,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闻靖宇有时候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懊恼。团子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过于直率坦诚,不屑于拐弯抹角,从来都是正面刚,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无声叹息,也知道该来的挡不住,干脆拉着白一鸣在沙发区坐下,打算来一次长时间的心理辅导。
“团子,我知道你因为叔叔的事最近过得很不开心,你这个年纪应该尽情享受自由和青春的美好,而不是为了感情焦虑烦躁。”
闻靖宇说话时语气柔和,打心底的对青年感到心疼,“你不开心,叔叔也会很难过。”
“那你为什么不做些让我开心的事呢?”白一鸣眼神略带询问意味,脸上的笑容也收了,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闻靖宇斟酌一下语气,再次开口:“一鸣,你想做什么叔叔都答应你,唯独....”
后面的话不用全部说完,也能充分表达男人给出的答案。
“为什么。”出乎意料,白一鸣反应平和,只是尾音略有颤抖。
闻靖宇的眼中又出现罕见的无力感,沉吟两秒,才道:“因为我是你的叔叔,看着你长大,不能对不起你爸爸和妈妈。”
白一鸣缓慢地眨了下眼,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到哭出来,但是眼尾悄悄湿润,逼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眼前的青年眼底泛着红,瞳孔仿佛寖在海水里一般剔透,有种不谙世事的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