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大宣朝的威胁,南梁王或许会为了自己的一条狗命而有所妥协,可魏南亭一介臣子也敢以下犯上,这便是南梁王不可忍受的了。
他双眸几乎喷火,他这段时间从刘武那里受到的怒火尽数喷发到了魏南亭的身上。
南梁王大手一挥,视线扫向了立在两侧的宫廷卫兵,“来人,还不赶快将魏南亭给我压下去!”
然而,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始终犹豫着没有上前,魏南亭有多忠君爱国,他们这些当兵的心中是再清楚不过。
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而南梁王却切断了一切通往边关的补给,虽然不知道魏南亭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但他那铠甲上数不清的伤痕,经过洗涤却依旧闪烁着绯色的刀刃,和那条贯穿了整个面部的疤痕,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不易。
面对刘武的侮辱,在座的文武百官虽是心中愤怒,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面和刘武硬刚。
而现在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有骨气的人,让这些卫兵看到了南梁的希望。
霎那间,他们初入军营时发誓要保家卫国的话语无端的在耳边响起,对家国的情怀高过了对帝王的忠诚,面对不断跪舔刘武的南梁王,他们头一次将君主的命令置若罔闻。
看到这样一幕,刘武在一旁再次拱火,他大笑着开口,“当真是要乐死我了!南梁王啊南梁王,要不你这大王的位置,还是让给魏南亭来坐吧,你看看这满朝上下现在还有什么人会听从你的话?”
南梁王气极,在宣朝面前抬不起头也就罢了,人家是大国,随便一支军队便可以灭了他们整个南梁,可是现在,魏南亭竟然敢让他当众下不了台。
南梁王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拔过一庞卫兵的配剑,挥着长剑便向魏南亭砍去。
“你们都不动手是吧?那我来!”
却突然,一道狂风刮过,竟是吹得身体几乎有两百斤的南梁王寸步难行。
一道颀长的身影降落在魏南亭的身旁,他一身赤红色长袍,在一众身着暗色官服的官员当中分外耀眼,墨蓝色的长发被尽数束在脑后,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无端地透露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开,露出了一双幽深如万年古潭般的眸子,他眉眼疏离,神情淡淡,清冷的嗓音宛如山巅的雪莲花开,“和他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话音落下,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随手一勾便掐住了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刘武的脖子,刘武连痛呼声都来不及喊出,众人只听到“咔嚓”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刘武便已经没有了气息。
云励寒十分嫌弃地将刘武的尸体丢了出去,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张雪白的手帕擦拭写手指,骨节分明的指尖上还泛着淡淡的粉,竟是比那手帕还要白上几分。
他擦拭干净手指之后,随意地将手帕丢弃,恰好盖住了刘武狰狞的面容。
云励寒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刚才嚣张跋扈的刘武从未存在过。
霎时间现场一片静默,众人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无法想象,半刻钟前,还将南梁王室的脸皮踩在脚下的刘武就这般失去了性命。
南梁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试图告诉自己看错了,可是,无论他睁眼闭眼了多少次,刘武都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似乎有一辈子那么长,南梁王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刘武,他颤抖着手拿开了云励寒扔下的手帕,轻轻地探上了刘武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