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仙君警惕的看向云励寒,身体微微颤抖,强压下身体里翻涌的气血,“你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凌霄仙君平日里总是和天帝呛声,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仙力绝对是不敌天帝的,天帝之所以对他多番忍让,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仅存的几个仙君当中没有意愿去争夺天帝之位的仙君而已。
孟章神君在孟章宫里闭关不出,碧落仙君不知所踪,天帝几乎已经成为了整个九重天上最强的战力。
因此,在眼睁睁看着天帝被云励寒剔除了仙骨扔下了诛仙台以后,他就知道自己断然没有丝毫可以获胜的可能。
但是凌霄仙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即使是他手里捏着人质,却还是败的这般凄惨。
凌霄仙君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仙魔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把这么多的神仙都扔下了诛仙台,是想要彻底摧毁了整个天界吗?!”
“别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云励寒反手将一旁的白泽拉了回来,“仙魔大战究竟因何而起,你们这群神仙心里一清二楚。”
不过是忌惮着孟章神君乃是天帝之间唯一由混沌孕育出来的神君,天帝也好,其他的神仙也罢,全然都不敢得罪于他。
于是便任由孟章神君和魔界的魔尊因为碧落的归属权问题而掀起了一场足以毁灭三界的大战。
或许,碧落并不是导致大战的根本原因,毕竟仙魔之间的争斗,自从三界建立以来,便一直存在着。
但这场本该应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演化,才最终呈现出来的大战,却因为碧落而足足提前了数十万年。
因为三个人之间的爱情纠葛,以及仙界一群神仙的胆小怕事,便将无数的凡人和天兵当做了蝼蚁,炮灰,任由他们在前面去拼死拼活。
非常可笑的一件事情,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这场仙魔大战毁了整个人界,死伤了无数的天兵,到头来,魔尊却是在碧落的劝说之下退兵回了魔界。
导致了亿万人丧命的罪魁祸首,到最后却成了拯救苍生的救世主。
何其的讽刺……
凌霄仙君目光死死地锁在云励寒的身上,“你……你知道?”
长眉微扬,云励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征兆,只轻轻松松的挽了个剑花,一节晶莹剔透的仙骨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在一道亮眼的剑光当中,凌霄仙君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在看到天帝被剔除剑骨扔下诛仙台的时候,他心中虽然是愤怒,却也只是愤怒于作为神仙的威严被挑衅而已,从未想过,剔除仙骨竟然是会这般的让人感到痛彻心扉。
任由凌霄仙君在地上打着滚的哀嚎,云励寒冲一旁被吓得几乎快魂飞魄散的的小仙娥微微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小仙娥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瞪大的眼眸当中全然都是不敢置信,呆愣了一瞬之后,却猛然间跪在了地上。
双膝重重地砸向了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她仿佛是打桩机一般不断的扣着头,“别杀我,你别杀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求求你……”
云励寒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他带着一抹疑惑的嗓音问9527,“我方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凶残吗?”
9527:“……”
怎么不是呢?
你那随随便便就剔了一个仙君仙骨的行为,落在一个法力尚浅的小仙娥眼中可不就是魔鬼吗?
但9527不敢说,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开口,“没有啊,或许是刚才被大佬您砍人的姿势给帅到了吧!”
云励寒思索了一瞬,缓步走到了那小仙娥的面前,清冷的嗓音里难得的带上了一抹温柔,“起来吧,我不杀你。”
然而,令他有些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那个小仙娥身体抖动的越发厉害了。
云励寒:……
罢了,换一个吧。
云励寒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向着更远的方向眺望而去,正准备抬步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小仙娥带着颤抖的嗓音传了过来,“仙君,您是需要我替你办事吗?”
云励寒垂下眼帘望向小仙娥,“不怕我了?”
小仙娥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开口,“怕,但是在我拒绝了您以后,您却并没有想要杀我,我觉得您是个好神仙。”
“一定是天帝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凌霄仙君伤害了很多精怪,您是来替他们报仇的吗?”
“或许吧,”云励寒日常疏冷的眉眼当中头一次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容,“原来,我竟是一个好人。”
他用妖力凌霄仙君捆了起来,对那小仙娥缓声道,“带路,去凌霄宫。”
——
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宽敞明亮的院落当中,栽种着一棵参天的古木,清风徐徐拂过,树叶随之摆动,而伴随着清风一起吹来的,是丝丝缕缕腥臭的血腥气味。
此时的白泽已经恢复了人身,但他一袭白衣上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白泽的身体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但他抬眸望了一眼云励寒以后,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他指着那棵古树说道,“老大,那些被凌霄抓来的精怪们就藏在这下面,那个古树就是开关。”
云励寒巍巍的点了点头,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只淡淡地吐露出两个字眼,“去开。”
白泽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晦涩的神情,老大以前明明没有对他这么冷淡的,但一想到因为自己不听话,从而导致被凌霄仙君给抓住,白泽心里的那么一点委屈又被浓重的自责给压了下去。
他垂着头跑过去打开了机关,随着一声“咔嚓”的响动,院子中间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云励寒率先迈步踏了进去,白泽和小仙娥紧随其后,随着他们的缓步深入,那种阴冷的,腥臭的,粘稠的,种种令人作呕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