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完茶拜完师,李止空这个野路子出身的新手兔子精,就此变成了一代名医郑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乖徒儿明天早点儿起啊,今年聚会的地方有点儿偏,不过听说环境挺不错的,等交流完了,你要是喜欢,可以在那边多玩两天,顺便也当散散心了。”
他手里拿着个旧花瓶,里边赫然插着两支十分眼熟的富贵竹,显然,这场老郑头vs老李头的拉锯战,是前者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那两支富贵竹便是他的战利品了。
“行,我知道了。”
李止空乖乖点头,答应的很痛快,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多玩两天是不可能多玩两天的,交流完了我就撤,然后快马加鞭,找我的双修工具人修复感情去~
不知道那家东篱疗养院招不招收暑假工啊?
还是说自己装成病人,也潜进去住几天?
唉,头疼。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明天陆大少已经出院了呢?自己可以在外面堵他。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李止空换上一身青春洋溢的白T蓝色牛仔裤,整个人如同一株漂亮夺目的凤尾竹,伴在同样打扮一新,白头发白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郑老爷子身边,精神抖擞地前往聚会发生地了。
汽车很快便出了城。
然后越往前开,李止空越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他问师父:“话说咱们的目的地是哪儿来着?”
郑老爷子咦了一声:“我居然还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
“算了不重要!”便宜师父大手一挥,“反正说了你大概也不知道,那地方是你一个——该叫师侄吧?对,就是师侄开的,哈哈哈谁叫你萝卜不大长在辈儿上了呢,能跟你互称师兄弟的起码都得有四五十了。你那师侄姓张,算起来比你大了七八岁吧,是我一个老对头的亲孙子,在学医上很有几分天资,我那老对头这些年没少拿他跟我炫耀,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随便找个徒弟,都能把那小子比的渣都不剩……”
李止空听明白了,他师父再怎么嘴硬,语气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酸啊!显然那位张姓师侄的确非常出众,师父被老对头一炫这么多年,心里不定怎么窝火呢,所以才拉自己去给他找回场子。
他可真瞧得起我。
李止空越琢磨越压力山大,忍不住开始翻看起了传承记忆——正统方法干不过人家,走邪路子或许能有转机?
这一翻,就忘了先前的疑惑,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汽车已经放缓了速度,开始排队进入一栋十分气派的门楼了。
“东……篱……疗养院?”
便宜师父捻须微笑:“对,就是东篱疗养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那张师侄年纪不大,人生志向倒是够老派的,都自比陶渊明了,把个疗养院整的跟个世外桃源似的。刚开始可把我那老对头气得不轻,结果这才一年多,老东西就嘚瑟起来了,说什么也要把今年的聚会地点改到这里,嗤,我都不用看那张老脸,就知道他下巴又得翘到天上去啦。”
李止空哪有心思听便宜师父抱怨啊!
他神情恍惚地想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东篱疗养院啊!自己不用打暑假工,也不用装成病号,就这么顺利地混进来了……
他轻捻手指,探出一缕灵气往外那么一感应——
陆大少的气息简直近在咫尺!保守估计,他们俩之间的直线距离最多不超过两百米!
大概是食髓知味的缘故,李止空没感觉到陆渊气息时还好,这一感觉到,体内属于兔子精的那一半血脉便立刻蠢蠢欲动起来,头顶和尾骨处更是泛起了熟悉的痒意。他竭力控制,最终却只控制住了没当众冒出一对长耳朵,藏在裤子里的尾巴已经顾不上了。
“徒儿,乖徒儿?”汽车停好,郑老爷子打开车门先下去,迎面便看见了老对头那十万分讨嫌的老脸,他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此间主人张院长吗?特意打扮的人模狗样寒碜谁呢?郑老爷子眼睛一眯胡子一翘,便想拉刚收的便宜徒弟撑场。要知道光靠外表,他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他徒弟更好看的年轻人呢!萤火之辉,也敢与皓月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