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铎吃完早饭后,拎着药袋,站在电梯厅里等电梯。
阮宁安昨天说“带了感冒药,回去就会吃药”,结果今天发烧了。这说明,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根本没有吃药。
或者,阮宁安压根没有带任何药物。
季铎太了解阮宁安这个人了。
生活习惯糟糕的一塌糊涂,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在他的认知里,感冒只需要喝杯热水,睡一觉就能好。
季铎无声叹了一口气。
他该拿这家伙怎么办?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胡一笑从里面走出来。
“季老师早呀!”
季铎瞥了他一点,微一点头,算作回应。
胡一笑目光下移,很快看到男人手里的药袋。
她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很快恢复回来:“我早上听导演说,软软发烧了。哈哈,现在的小孩子,体质是真的不行。”
季铎皱了皱眉,脸色明显不愉起来,显然是不愿意对方再继续这个话题。
胡一笑却似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帅哥在敲软软的门,你说是不是他的朋友过来探望他呀?”
季铎拎着药袋的那只手猝然收紧。
胡一笑这才像是终于发现了药袋一般:“诶,季老师你提的是药袋么?”
“难不成,”他拖着声调,“您是准备去给软软送药吗?”
季铎冷冷抬眼:“你不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么?”
对上季铎的冷脸,胡一笑自知话有些说过了。见刚才去到地下的电梯又回来了,她讪笑着说了声再见后,灰溜溜走了。
季铎垂眸,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白色药袋。
是那个人吗?
那个在阮宁安里侧衣领,绣上“斯”字的人?
在他前面走进电梯的人见他还在外面站着,问道:“先生,你要进来吗?”
季铎回了声“要”,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身,将药袋丢进了电梯旁边的垃圾桶里。
——“哐”地一声。
垃圾桶的盖子合上了。
·
阮宁安是在睡梦中被楚然的电话吵醒的。
楚然在电话里说,楚斯敲了好久门,他都没反应,问他是不是没在房间里。
阮宁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拖着发烧后虚软的双.腿,踉跄着走去开门。
开了门后,对上楚斯带着眼镜的精英脸,他才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揉着鸟窝般的头发说:“啊啊啊,我忘了把衣服拿出来。”
他可爱的反应逗得楚斯笑了起来:“我等你。”
阮宁安:“嗯嗯,你等下哦。”
还未来得及转身往里,身旁就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男声。
“阮宁安。”
阮宁安愣了一下:“季铎,啊不,季老师,你怎么在这?”
“你们在做什么?”季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