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妃还未从其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皇上突然就带着王公公闯了进来。
薛员外一见到两人,便直呼,“陛下,娘娘救命”口口声声说有人要杀他,听得皇上眼皮子直跳。
昨儿朱贵妃走后,王公公才单独给皇上看了一封范伸的秘报。
知道薛员外今儿有可能会来宫里向朱贵妃求救,早早就派人留意着朱贵妃的动向。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爹娘,她岂能见死不救。
若是让她知道了那追杀她爹娘之人,正是自己派去的范伸,这些年,他在她心里竖立起来的孝敬形象也就彻底的崩塌,不仅如此,这辈子恐怕他的娇娇都将永远不会原谅他。
是以,一得到消息,皇上立马便赶来了荣华殿。
如今听到薛员外,一口一个有人要杀他,皇上的杀心越来越浓,正同王公公使了个眼色,打算将人先安顿下来,再寻个机会灭口。
却见朱贵妃哭着扑了过去,跪在了薛员外的身前,唤了一口爹爹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刀子,竟是一刀子捅进了对方的胸口。
别说是皇上,就连王公公都被这忽然出现的意外,惊得半晌都没有反应。
皇上微张着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娇娇。
朱贵妃良久才回过头来,脸上已被溅满了鲜血,却满脸是泪地看着皇上,悲切地道,“臣妾不能再让陛下继续替臣妾背负这一切了,想想臣妾初识陛下时,陛下曾经是多么威风的一个人,如今却因臣妾,处处被人捏了短,今日就让臣妾来结束了一切,待臣妾死后,皇上在这世上也就彻底地没有了软肋”
朱贵妃的神色悲恸,似是受了无尽的打击。
说完,手里的刀子就要往胸口刺去,皇上吓得从那软榻上起身,一个踉跄,“娇娇”
幸得王公公反应快,一把夺了朱贵妃手里的匕首,然那刀尖还是伤到了朱贵妃,手腕被划了一条血口子。
皇上惊魂未定,上前将其抱在了怀里,急呼了几声,“宣太医。”之后便同已泣不成声的朱贵妃道,“娇娇,你怎么如此傻”
范伸在乾武殿等了大致半柱香的时辰,王公公便折了回来,同他道,“范大人一路辛苦了,今儿皇上怕是抽不开身,大人先回去歇息一夜,待明儿再进宫。”
见范伸神色有些迟疑,王公公立马走近了两步,悄声同其道,“贵妃娘娘受了点伤,陛下正陪着”
范伸神色意外,关心了一句,“娘娘可无恙?”
王公公摇头,“不打紧,一点皮外伤,只是受到的惊吓不小”
王公公说完,范伸也没继续再问。
转身出了乾武殿,回了侯府。
侯府上下今儿一片热闹。
上午姜姝的马车一到侯府,一堆子人都围在了门口等着,姜姝一下马车,还没分清谁是谁,便被齐齐地拥着她去了侯夫人的正院。
一个多月不见人,侯夫人拉着姜姝前前后后瞧了一圈后,眼睛一亮,突地就说了一句,“好,圆润了好。”
姜姝一瞬被臊得抬不起头。
满屋子的姑娘捂着嘴怯怯直笑,侯夫人回头便笑骂了一声,“一群皮猴子,有什好笑。”之后便拉着姜姝一并坐在了软榻上,问道,“这一路可还好。”
虽这一趟实在是说不上好,姜姝看着侯夫人那双关切的目光后,还是乖巧地点头,“劳烦母亲挂记,都好。”
侯夫人又问了一些路上的状况,姜姝一一都答好。
最后侯夫人才问她,“可让常青法师瞧过了?”
回来的路上姜姝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出来了一个多月,生龙活虎惯了,要说身子半点都没好,之后的日子也不好糊弄,要说彻底好了,又显得太过于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