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弯唇笑出了一道月牙儿,“他哪回不是如此说的。”
说完,便将手里的一把折扇展开,递到了陈大夫面前,明目张胆的贿|赂,“陈大夫瞧瞧如何。”
那扇面上的墨水画,展图巧构,匠心独具。
陈大夫眼睛一亮,“辛大家的画作......这,你从哪里弄到的?”
姜姝抿唇一笑,“送扇的金主子,正候着我呢。”
陈大夫一愣,没再多问,弯腰拿了身侧的一本病历出来,握笔在手,“什么毛病?”
“着凉,发了热。”
陈大夫埋头记着,临时又想了起来,“你表哥说,若是你不满意那亲事......”
待陈大夫再抬起头,跟前已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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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夫的药铺前是小巷,后面是热闹的长安街。
姜姝戴了一顶帷帽,同春杏从后门出来,直上韩凌约好的醇香楼。
外头天色阴霾昏暗,路上行人并不多。
醇香楼内却热闹非凡,小二领姜姝上楼时,还热情地提醒了一句,“待会儿楼里会有一场戏,姑娘可别错过了。”
姜姝点了点头,并没在意。
寻到韩凌所在的雅间后,推门进去,便见韩凌一身桃粉烟纱散花裙,正抱着个木箱子在屋内渡步。
见到她的一瞬,韩凌神色一松,手里的木箱随即塞到了她怀里,“我也挑不出来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干脆多买了几样。”
那木箱入手,一股沉淀。
里头全是姜姝喜欢的金叉首饰。
姜姝怔住,“不过是定个亲,倒不至于让你掏了家底......”
“侯府是门好亲事,幸得你脑子清醒了一回。”韩凌拉了她入座,不忘取笑她,“你那寡妇梦,尽早断了的好。”
去年姜姝有说过一门亲。
刑部侍郎王家。
两家才刚有了那意,还没来得及提亲,王家也不知道犯了何事,大理寺卿范伸亲自上门。
当日王家一个不剩。
后来韩凌每回说起这事,姜姝都惋惜,若是王家能晚一步遭难,她倒宁愿当个寡妇。
一人过着,省得应付来应付去。
若是换成往日姜姝定会辩解一二。
今日却无心玩笑,只问韩凌,“你当真要进宫。”
韩凌眉头这才浓上了一抹愁绪,一把抓住了姜姝的手,满脸哀求,“药罐子,这回你得帮我一把。”
药罐子的绰号,是韩凌儿时取的。
每回一有事,唤的就是这声。
姜姝以为是明日的选秀,干脆的道,“你说,只要有法子,咱都得试一试。”
韩凌却道,“前儿礼部的牌子落下来,母亲不想我入宫,想出了一个损招,将我的名额给了新入府的一位庶出妹妹,改成了韩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