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范伸半晌都看不出来,只能问她。
姜姝心虚,哪里还敢说是白芍药。
目光跟着范伸一道落在了那荷包上瞅了起来,上好的绸缎,颜色同范伸身上的官袍一个色,都是紫色。
绣出来的丝线,以白色为主。
粉色,绿色都有。
粉的是花心,绿的是叶儿,白的是花瓣,姜姝原本所想便是如此,然几条丝线的颜色此时已经混杂在了一起,要说是芍药,她自己都觉得勉强。
可若不是芍药,她也瞧不出来像什么。
“夫君觉得呢,像什么?”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范伸偏过头,看着她侧过来的半张脸,那眼睫在灯火下轻轻地一眨,半带期盼,半带紧张,便又瞥过了头,看了两眼后,不太确定地问她,“虫?”
范伸没直接说是毛毛虫,已经是念及她的苦劳,嘴下留情了。
姜姝嘴角一颤,顿了两息的功夫,便平静地道,“今日我思来想去,觉得夫君这样的威风人物,实在不适合花花草草......”
范伸没听明白。
他不适合花花草草,合适这条‘虫’?
姜姝又接着,缓缓子地道,“前几日姝儿在船上,闲着无聊,翻了一本夫君的书籍,瞧见了一句话,‘破茧成蝶’,印象尤其深刻,姝儿觉得像夫君这样有才识的人,早晚有一日,也会像那毛......毛毛虫一样,破茧成蝶,成为人上人......”
姜姝说完,屋内一阵安静。
范伸盯着那花花绿绿的东西,眉心一跳。
莫不是他还当真猜对了。
是条毛毛虫......
“夫君不喜欢吗?”姜姝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微微仰头,盯着他的下颚道,“夫君今日进宫,忙不忙?”问完又道,“今儿我哪儿都没去,就坐在屋里给夫君绣了这荷包......”
范伸一笑。
得,邀功了。
“行,虫子绣的还不错......”范伸低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话逗笑了,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姜姝很少见他笑。
昨儿夜里,他非得要看自己身上的伤疤,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是这般若隐若现地笑了一回。
姜姝形容不出来,那笑容浅浅淡淡,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横竖魂儿都差点被勾了去。
如今又见那唇角上扬,将原本就线条明朗的下颚,绷的紧紧的,轮廓分明,就凑在姜姝的眼皮子底下,姜姝还能瞧见上面的胡渣桩子。
姜姝许是疯魔了。
眼珠子都不带动地盯了一阵后,突地伸长了脖子,张了嘴,贝齿咬住了他的下颚尖......
屋子里突然死一般的安静。
范伸还在仔细地探究手里那只‘毛毛虫’,下颚微微的刺痛传来,伴着一股子湿润。
范伸的眉心眼见地跳了一下,目光瞬间落下,盯着底下那双睁得大大的,极其无辜的眼睛,长长地“嘶”了一声后,姜姝还来不及退开,便被范伸毫无怜惜地一手穿进了她短衣之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腰。
范伸压着嗓子,低哑地道,“姜姝,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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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早上起来,整个人如同散了架。
范伸难得没去上朝。
姜姝艰难地拖着身子,将一双酸胀的腿挪下了床,没见到春杏,却见范伸从浴池里走了出来,一身的水珠,落在微微敞开的胸膛上,一面系着系绳,一面朝着她走了过来,“醒了?”
昨夜的一幕幕霎时,浮现在了脑海里,姜姝脸色一红,唤了声,“世子爷......”
生怕他瞧见了自己烧红的脸,件数假借着穿鞋的功夫,弯腰低下了头。
蹭了半晌,不仅没见其离开,那双白色锦缎的轻覆,还越来越近,就堵在了她跟前。
姜姝努力沉住气。
昨夜被他一把从软榻上抄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时,姜姝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