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一声不吭盯视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眼镜男额头冒着冷汗,压住心中的惊恐,又有些不忿地瞪了他一眼,“请新娘下车!”
顾淮这才缓缓站起身,搭上他的手。
很冷,这根本不是活人能有的体温!
他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下眼镜男,对方仍旧专注地带着他朝敞着门的小院走去,没有发现异样。
顾淮的视线凝聚在他脖颈后面,满是指甲挠出的痕迹,有些甚至都破了皮,隐隐渗着殷红的血。
先前几个村民挠痒的时候,他仔细看过。
都是在脖子的位置,如果说村民发痒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洗澡……那这人是为什么呢?
顾淮正要叫住他,前面的人脚步就停了。
眼睛男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惶恐,“我实在自身难保,对不住了。”
说着,他话风一转,高声朝门内喝了一声:“请新郎!”
顾淮随着一同看向屋内,这场婚礼并不在昨天的屋子,仔细看的话,大厅摆着的棺材上的花纹也略有不同。
他想到昨晚被拉走的时不言,浅褐的眼眸中不由染上一丝笑意。
当两个壮汉握着木棍来压他的时候,顾淮躺的很乐意。
村民头一次遇到如此配合的新娘,还有些无从下手,棺材开了条缝,顾淮自己就主动爬了进去。
村民甲看了眼村民乙:“……”
这人脑子正常吗?
村民乙:“……”
大概……不吧……
棺材内一片漆黑,顾淮闭了下眼,还没睁开,手指就碰到一旁的衣角。
他能感觉到一旁躺着一个人,但那人毫无动静,没有生气一般。
“不言?”顾淮还没睁眼,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
没人回话。
他狐疑地翻了身,伸手朝身旁探去。
指尖刚触上那人的脸,咚——地一下,被人拉了过去,长臂压在腰际。
他的下巴压着颈窝,硌得有些难受,微温的气息染上脖颈的肌肤,有些略微的不适,但顾淮却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抱着。
“你来的好慢……”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棺材中响起,逼仄狭小的空间让这声音带了些许暧昧的气息。
似乎是空间太小造成的缺氧,又可能是他的嗓音贴着耳朵,低低溜了进去,顾淮被传染了一丝困意。
他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微微垂下头压在他肩膀上,含含混混地问:“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