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庙门被人拉开,露出个老喇嘛。
老喇嘛目光警惕地在这群围着家门口的人脸上扫了一下,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
翻译也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鸟语,老喇嘛又在他们脸上扫量了眼,才缓缓让了路,翻译回头说:“他说脚夫们准备好了就可以走,让我们先进去等一下。”
一群人一窝蜂鱼贯而入。
小小一座喇嘛庙登时被撑得都要炸了。
房里也没有任何电灯,只是点着一根小小的白蜡烛。
喇嘛们背对着的墙前似乎摆着个祭台,上面好像供奉着一尊佛像,但太黑了,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佛。
喇嘛庙里还坐着几个更年轻的小喇嘛,看到生人进来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围绕着一个金帛碗,嘴里不断用藏语念着什么。
有人好奇地问:“这是在干什么?”
翻译解释道:“在准备祭祀的用品。”
“怎么去墓地还要准备这些?”
“进了墓就要惊扰墓里供奉的神明了,要准备一些祭品聊表歉意。”
孔玲看着那碗里红稠稠的液体,忽然想到孟江早上说的话,问:“这里面……该不会是人血吧?”
翻译的人一下被问懵了,他虽然懂点藏语,但实际从小就远离了藏区,没有接触过这里的喇嘛文化,此刻她这么一问,心里也止不住发起毛。
顿时一圈人,一个感染一个,都进化成了鹌鹑一声不敢再吭。
庙里烧着香,一直有股说不上来的香气让人有点想吐。
顾淮走出去站在喇嘛庙的小院里换气。
这间喇嘛庙的位置很高,在山顶的最高处,一眼便能把远处绝大多数的地势都望尽。藏区常年大雪封山,正值雪季,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的亮色,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大黑天墓的踪迹。
身后的门咯吱地响了一声,顾淮没回头,等着时不言走过来。
“怎么不在屋里坐着?”顾淮问。
时不言指了下身上的道袍,说:“犯冲。”
顾淮知道其中缘由,被逗得极轻地笑了一声。
“这庙里供的东西有点邪门儿。”时不言回到正题。
顾淮一蹙眉,“什么东西?”
时不言摇摇头:“看不清,但跟你带着的那东西差不多。”
顾淮正要说话,猛地往左一避,咚——地一声,避开了一块从身后砸来的石头。
两人齐齐转身看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来个老太天,胳膊上挎着个脱线的竹筐,里面装了一竹篮石头,此刻正捡了一个握在手上又要砸过来。
老太太沟壑纵横的脸上不带一丝生气,两只眼珠都白透了,一点黑眼球都不见。直直望那抹白里去,透出一股令人心颤的恐惶。
她正要再砸,就被人从身后捏住了手。
老太太挣扎着,嗓子眼儿不断说着些听不懂的藏语,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骂娘。
孟江实在待不下去,出来透风就见有人想砸老板,身为下属,这不得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
想着他就一把钳住老疯子,谁知道自己挨了顿打。
老太太一边扔石头,一边又对着顾淮和时不言骂骂咧咧叫了几句。
外面的动静把里面的人都吵了出来。
老喇嘛快步走过来,那老疯子就不敢说话了,慢吞吞一步一弯腰,有些踉跄地从地上拾起石头放回自己的竹篮里,跟着老喇嘛挪回了喇嘛庙里。
顾淮走到翻译旁边问:“她刚才在说什么?”
翻译刚刚出门听到了最后几句话,一脸懵逼地说:“让我们快走。”
顾淮听完脸色一沉,朝庙里望了一眼。
时不言说:“问一下刚才那是谁。”
老喇嘛黑着脸走了出来,翻译照着他们说的话对老喇嘛翻译了一边。
老喇嘛说了一串话,很快又从庙里出来了几个人,全都茫然地看着他们。
翻译回头跟他们说:“他说不管你们的事。”
两人脸色均是一冷,孟江察觉到不对劲,悄声问:“怎么了?”
时不言握成拳的手翻过来,在他眼皮子下摊开了两秒:“刚才她砸人的不是石头。”
孟江都惊了,这尼玛何止不是石头,竟然是一筐还没拳头大的头颅骨!
看这样子,似乎是还没足月的小孩就被残忍杀害,从头上剥了下来。
卧槽,细思极恐
所以我是可以理解为刚刚那个疯婆婆是在提醒他们吗?
天哪,那一筐怎么说也得有二十个了吧?!怎么死了这么多孩子!!!
脸上都麻了,这到底什么地方???
……
老喇嘛又对着翻译说了串藏语。
翻译对着众人道:“他让我们下山,路他一早告诉了带头的脚夫,脚夫都在山下等着了。”
众人这才动身。
离开喇嘛庙前,老喇嘛站在门口送他们,嘴里叽里呱啦念叨了一句什么。
翻译脸一下白了,没敢翻译出来。
顾淮和时不言是留在最后上车的,听到了这句话,问他:“刚才他说了什么?”
翻译快吓尿了,哆哆嗦嗦道:“他,他说:这都是绝佳的贡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其实码了一万字,发了六千,剩下的四千全是我码的番外,我真是太积极了,还没完结,都开始码番外了感谢在2021062520:16:51~2021062618:1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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