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被他这恨不得划一条楚河汉界的决心给可爱得笑出了声,“无所谓,一件衣服而已,我弟弟不会介意。”他打开中控,拿出身份证递给他:“收好,下次未必碰得上我这种好人。”
缪存确实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了,甚至开始为自己莫名的冷淡自责。
多没礼貌,这是骆老师的哥哥。
“谢谢。”缪存乖乖道完谢,想下车,车门自动锁着,骆明翰没有给他解锁的打算。
“吃饭了吗?”
缪存:“……”
“我帮了你两次忙,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骆明翰似笑非笑。
收回刚才「好人」的判定。
骆远鹤是骆远鹤,狗是狗。
缪存浑身又开始出现冰冷的抵触气息,“烧烤、麻辣烫、兰州拉面、山东煎饼。”
骆明翰的目光仍锁着他,“就这么打发我啊?”
缪存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穷。”
“多穷?”
“包子配白开水的穷。”
骆明翰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既然这样,那刚好,我请你吃顿好的。”
缪存冷冷又气地看着他,无语。
淦,这人怎么这样。
骆明翰偶尔会来这边找骆远鹤吃饭,知道几家不错的饭店。他早有预谋,太远了缪存或许要上晚自习,他提前定了一家私房菜馆,是退了休的老教授夫妇开的。
“他们两个年纪大了,一天能做的有限,上菜有点慢,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餐厅不在街边,在小区里,跟缪存的别墅区隔了整片中大,是带花园的排屋,一花一草都被老人侍弄得很精致。
缪存不爱跟骆明翰瞎聊,蹲地上看花。都是月季,栽在盆里迎风摇晃,色彩浓郁极了。老教授出来摆餐布,见缪存目不转睛:“你喜欢?”
缪存点点头。
老教授看了骆明翰一眼,骆明翰笑了下点点头,绅士得很。过了会儿,老人递给缪存一盆用报纸包好的幼苗:“送给你,这是上一批扦插里状态最稳定的一株,你要好好对它。”
很少有人对缪存好,在上大学前,可能只有骆远鹤对他好,因而他对恶意总能又快又狠地反击回去,对这种好意,他却毫无处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