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家离时悦家不远,也是在村子比较靠后的位置。她家是有带了个小院子的,院内一角圈起来养了几只鸡,另一边圈着种了点青菜,瞧着就很生活。
时悦站在院子里提高嗓子,朝里边喊:“大妈,我来了!”
伴随一声嘹亮的“诶!”的应答声,门开了。一只大黄狗出现在门口,看着时悦歪了歪狗头。直到听到时悦冲它喊:“大黄!”
这一喊就仿佛打开什么开关一般,大黄瞬间兴奋地“汪”两声,狂摇尾巴动若脱兔地冲上来。那势头,又急又猛,傅渝忙一把将时悦拉开,躲开那只大黄狗。
扑了个空的大黄狗:“…………”
假如狗也能赋诗的话,它的内心恐怕就一句话——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它慢动作似的掉过头,一双狗狗眼水汪汪的,对着时悦哼哼两声,显然委屈极了。不过身后那条尾巴仍旧摇得特别欢,看得傅渝心里一阵感慨,看来还是条戏精狗。
时悦先是好笑地拍了下傅渝的手,示意他这狗没什么危险性。随后他走到大黄狗面前,蹲下身一把抱住大黄狗的头:“大黄!哥想死你了!”
从屋内走出来的李大妈见状,乐了:“呦,搁这儿兄弟情深呢?”
傅渝眉头微微皱了下,要不是看李大妈面相不像尖酸刻薄的,脸上也是带着笑的,他险些以为这话是在骂时悦的。跟一条狗兄弟情深,可不就是骂人也是狗。
李大妈调侃完了才感觉不对,要是平时这话说说也就没什么,可这会时悦录着节目呢,还有摄像师跟拍着。她顿时拘谨地搓搓衣角,对着明显气质不同于其他人的傅渝笑道:“开个玩笑,哈哈。小悦他十九岁生日时喝多了,硬是跟大黄拜了把子,我们后来就偶尔会拿这开玩笑。”
“大妈!”时悦按下拼命往他怀里钻的大黄狗,急道,“给我留点面子!”
傅渝脑子里浮现出醉醺醺的时悦手把手抓着大黄狗的爪子往地上插香烟、再按着狗头结拜的画面,忍不住轻笑出声。结果换来时悦一记瞪眼,于是他又收了笑脸,假装自己仍旧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