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电影。”
史弃僵直的站着。
封正泽走到他身边,随意的扫了眼电脑屏幕,影片结尾正黑着屏滚动着冗长的工作人员感谢名单。
史弃才又生硬的补充说:“刚看完。”
“还看么?”封正泽把资料放在桌上,见史弃站得笔直、像个小学生有问有答的样子,不禁笑了,抬手揉揉他脑袋,“怎么这反应,电影不好看吗?”
“是个悲剧。”
“以后少看那些压抑的,多看点喜剧。”
“嗯。”史弃让出封正泽的办公座位,“你忙吧,我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让吴钦俊带你去见那个策划团队。”
“不用!”史弃直接拒绝!对上封正泽的视线后又干巴巴解释说:“我本来就只是路过来看看你。家里还炖着汤我得回去了,你今晚也加班的话,我给你送来。”
“不用送,这几天A城降温,越来越冷了,你好好在家窝着别瞎跑。”
“好。”
史弃没回碧水小区,坐在封氏集团大楼前的绿化带上想事情。
天很冷。
史弃只穿了件藏青色的夹克,里面一件猫头毛线衫,他紧了紧衣襟,忽然视线里看到寒风打着转卷起地上清洁员没扫干净的一片落叶。
落叶在冷风中飘飘摇摇越飞越高。
最后不偏不倚的、稳稳的挂在了树枝上。
像是从来没有凋零过一样。
但它尽管紧贴枝桠,也掩盖不了一眼可见的枯黄和无枝可依。
经不起任何外力哪怕一阵微风。
史弃走过去踢了脚树干。
那片枯叶就轻易的从枝桠上掉下来。
一脚碾过。
史弃大步向前,没回头看那片落叶,招手拦了辆空出租。
红日酒吧。
史弃因为殴打孙昶上了酒吧黑名单,在入口就被直接拦下来了。
经理赶到时看到史弃姿势随意的靠着入口的台前打游戏,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拿电击棍的酒吧保安,正如临大敌的、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视如猛兽。
“史弃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经理堆笑上前,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保安离开。
史弃闻言抬头看他,然后收起手机站直,“我找孙昶。”
“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没事,他每天晚上都要来的,我在包厢等他就好。”
虽然是冬天,但这个点儿天色尚早,酒吧还没营业。
就把侍应生在翻台,孙昶的确还没到。
史弃用吧台上的古董座机给孙昶打电话,但很快听到“嘟嘟”声。
史弃握着话筒皱眉,他专门用酒吧里的座机号打,竟然被挂了?!
是酒吧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了么。
没有通风报信,只因为孙昶这会儿正在见“客”。
看着佣人给苏清和沏了白毛尖茶,孙昶挂掉酒吧的来电,翘起二郎腿,十字交叉放在腿上整个人往沙发后靠,斜睨着,“你是说,泽哥又跟史弃好了?”
“他们就没分开过。”苏清和双眼微红,一副受足了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孙昶你说阿泽到底什么意思?他跟史弃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没回来之前,他们俩玩玩就算了,可现在……”
孙昶打断问:“听说你这几天在家治病?”
说起这个苏清和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我没病!我已经好了!”
“嘘,冷静点。”
苏清和冷静下来,抬手捋了一下垂在耳侧的长发,垂下眼。
他肤白貌美,五官本来好看,稍微做惆怅状态很容易令人心神疼惜,但这会儿显然还有些烦躁,说:“是阿泽特意给我找的德国权威医生,可他一天三餐都跟着,睡觉前还要来问一问,简直像是条狗一样烦人!”
“泽哥也是担心你。”
“可我早在外国就治好了!”
孙昶笑了笑。
细看,笑容里或多或少掺杂了几分玩味和敷衍。
他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因为封正泽的态度而有了天平上的微妙倾斜。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封正泽的“感情问题”出现了一点不小的动荡。
如果封正泽就势甩了史弃和苏清和在一起……
那就皆大欢喜,他孙昶也能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