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也没用啊,泽哥又不听我的。”孙昶看到吴钦俊又来,头痛的抽抽,“你老板疯了,命都不要了还管公司?有什么你先看着办吧,真要紧的就拖一拖,我顶多帮你提一句。”
打发走了吴钦俊,孙昶叹口气,糟心: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在吸烟区待了半天,他才摁灭烟蒂离开。
想也知道,封正泽这会儿还在病房里陪没醒来的史弃。
突然来这么一出,真是老天爷存心不让人好好过年。
病房里比前两天热闹,医生护士里外围了一堆,反倒是原本陪床的封正泽被隔了出来。
“泽哥。”
封正泽转头看孙昶,过了一会儿,才走到病房门口,面容疲倦却透出一分放松,说:“醒过来了。”
“醒过来就好。”
孙昶看封正泽眼下青黑,青胡茬一圈,人还是帅的但沧桑了好多,心中不免有点复杂,毕竟害事情变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醒来你也有心思管正事了。”孙昶说:“这两天的舆论媒体全是子霖给你压下来的,老爷子跟我打听过几次我都推说你在忙工作,今天抽空回去一趟吧,还有你那位总助又来了,文件我给你留下,你等会儿签个字再叫人来拿。”
封正泽听了,却问:“警方那边怎么说?”
孙昶闻言有点不自在。
他眼神飘开,第一时间没回答。
封正泽看他这样也不多废话,直接拿出手机。
孙昶又忙说:“哎等等!我说我说,我来跟你说就行。”
封正泽看他。
孙昶:“就,一点点的进展……”
“警察说,暂时还不能断定是意外还是人为,不过就目前搜集到的一系列证据来看,不像是纯意外。”
“因为货车司机四十九岁,身体健康没有任何急性突发疾病,没酗酒没嗑.药,死因是头颅受骨折后溺水身亡。当时的货车虽然超载,但车子的制动功能完好,现场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这是疑点之一。二是司机不存在疲劳驾驶,根据查到的行车轨迹来查,那辆货车就是A城一家建材公司的,车子从厂房开出来直接往市中心去了,又说那条路不是必经之路。”
“现在警方还在查司机家族有没有遗传精神病史,同时也在走访调查司机的人际关系。”
“我打听到的就是,司机家里没老人,是单亲爸爸,养了两个儿子,人属于忠厚老实那一挂的,反正老实忠厚就等于没什么出息,之前的老婆跟人跑了,前两年跟一个女人走的挺近花了不少积蓄,不过对方嫌他穷还要养两个拖油瓶就吹了,那之后他就有点一蹶不振的意思。”
封正泽跟着重复:“不是意外……”
孙昶忙打断说:“不是不是,警方的意思是‘不一定是意外’,这不是还在查吗?”
“反正如果不是意外就是人为,人为就有动机,警察肯定能查出来的。”
封正泽:“查他的手机和银行账户。”
孙昶一听秒懂,心跳不由漏了半拍,随即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不会吧?!”
他往被医护人员团团围住的史弃方向瞧了眼,压低声音说:“泽哥你是怀疑货车司机被收买,买凶.shā • rén?可是谁买凶,史弃虽然脾气差点,也没得罪谁到有这样深仇大恨要置他死地啊。”
封正泽眯了下眼,“有一个。”
孙昶看他眼底闪过阴鸷神色,竟喉咙发干有些被吓到,他知道封正泽这会儿说的是谁,大声的矢口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苏清和!”
史弃只“醒”过来一会儿,当时眼皮掀了掀,封正泽喊他也没答应,等叫来医生后他又陷入了昏睡。
不过能醒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三天里,大大小小做的检查不少,都没什么大碍,只左腿的小腿骨裂,醒来要坐三四个月轮椅。不过史弃年纪轻,恢复能力强,好好休养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医生们也说不出所以然。
世上那么多植物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在身理病因消失后就能醒过来的。
史弃再醒来时是第二天晚上,精神好了很多。
他意识到自己在输液,手背冰凉一片,但又被什么炉子一样在手心干燥的烘着。垂眼一看,有人趴在床边睡觉,轮廓深邃眉宇锋利,只整体看上去略显得憔悴。
他的手正被对方轻轻的把攥着。
史弃一下把手抽出来。
封正泽立刻惊醒。
他疲倦的眼里还残留惊慌,在看到史弃后,又很快染上欣喜,“小弃你醒了?”
相比于封正泽的欣喜,史弃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的困惑。
“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史弃还把挂点滴的手往被子里轻轻缩了缩,感觉手心里还是有令人不适的温度残留,蹭了蹭床单,但他很快又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