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到床边接过碗喂史弃。
史弃瞅她,眼圈还是红红的,他说:“双双,现在重要的是Safeguard的未来,你没把事跟老大他们说吧?”
秦双沉默的摇头。
“别说,永远都别提。听哥的话,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史弃觉得秦双这姑娘死心眼,不放心的强调说:“别傻乎乎的让哥白挨骂,让老大他们又难受,你自己也难受,回头团队人心全散了,图什么?”
“现在事情已经翻篇,项目也有了很好的进展,等Safeguard立项落实,老大也能在毕业后留在A城工作,先在MT工作积累经验,回头再创业,挺好的。”
秦双皱眉,“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史弃说:“难道看他们哭哭啼啼跟我道歉,我就能好受了?那段时间的心情的确不好,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但这不是幸好有学长么?去会馆就是为了找学长,学长又答应帮Safeguard,殊途同归,老天注定的事。”
“你再看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跟学长那是过命的交情,你放心,Safeguard绝对给你办妥了。”
说话间,病房的门被敲了敲。
史弃转头看。
章卫晨开门进来,他手里拎着水果,身后的杜飞则抱着一束鲜花。
显然是楼下重新买的。
“我就说双双在这,刘岚还不信。”杜飞打着哈哈说,他走到病床看了眼史弃,然后看他吊起来的石膏脚,又重新看向史弃,说:“还好没磕到脑袋,不然整个失忆或者降智什么的,真就一辈子惨了。”
史弃笑了下。
“腿没事吧?”章卫晨沉声问史弃:“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有点骨裂,本来早就能出院了,这不是不好意思放学长一个人住医院么,就陪陪他。”史弃指着被吊起来的脚,“我昨天去隔壁跟学长说了两句话,被医生捉了个现行,回来就给我吊这个,其实哪有这么严重。”
“你给我好好注意点!”章卫晨眉头皱得死紧,“身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东跑西跑干什么,秀你这脚上的石膏?”
史弃没解释自己昨天才醒,又笑了一下。
只是看久了章卫晨那一副老父亲操碎了心的样子,突然眼眶有点热,他别开眼,掩饰般的用略大的音量催促:“又又,发什么呆,你再不喂粥可是要凉了啊。”
都不需要把上次的矛盾搬到台面上,大家默契的什么都不说话,只聊聊项目,聊聊出国,近期的新鲜事。
聊一半刘岚也来了,手里提着病人餐。
史弃刚喝完药粥,肚子撑得厉害,但还是又吃了点。
日头西下,章卫晨等人才离开。
史弃目送他们走,跟他们挥手。
热闹的病房一下子冷清下来。
史弃有些走神,门却又突然被人重新推开,探进来秦双的脑袋——“史弃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啊!”
几人已经分配好怎么轮流陪护。
史弃在A城,举目无亲的。
在外靠朋友嘛!
现在不就是朋友们发光发热的好时候?
“你真不打算跟你妈妈说吗?”
“不说。”史弃啃着苹果,咔擦咔擦吃的清脆响亮,含糊道:“说什么啊,她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能过几年安生日子,还得操心来操心去的赶到城里照顾我?她可讨厌大城市了。”
“好吧。”秦双笑,“我照顾你,一样的!”
马上放假,今天封氏集团举办了规模相当隆重的年会。
封正泽例行上台致词,说完场面话就把场子交给大伙们自己去玩,一个人去阳台吹冷风,待到差不多时间了,才离席去医院。
封正泽也是没想到——
中午瞧见的秦双,竟然不要脸的赖在病房里不走了!
再看跟秦双有说有笑兴致大好的史弃,封正泽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真他妈记吃不记打,当初被污蔑后多委屈,连睡梦中都还在哭,事后更是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呵,这才几天,全忘了?
金鱼脑子吗!
当初闹那么大,现在这几个同学认个错服个软甚至只需要主动说句好话就行。
那凭什么轮到他封正泽就不行?!
他封正泽是比他们贱吗?
封正泽心里窝火,气得扯领带。
“正泽。”
他目中不耐的转头看,然后愣住。
“江叔?”封正泽把视线移到江舒弘身旁的柳月春身上,喉咙有些发干,喉结滚动了下,他迎上前去:“阿姨,你们怎么会在……”
江舒弘说:“查事情都查到我头上来了,我能不来?小弃呢?”
封正泽指病房:“在里面。”
柳月春见状,立刻焦急的快步走去!
她腿短,两个近米九的男人迈开步轻易就追上了。本来是心急如焚的,但柳月春在看到病房里的画面后,表情一变,多了几分欣喜,“哎呀哎呀,那是小弃的女朋友?”
跟在身后的封正泽脸色“唰——”的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