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弃当然知道封正泽的生日快到了,他本来对数字日期这些很敏锐,何况过去的微博和朋友圈里提到过好几次,他想不记得都难。
但他并不记得自己给封正泽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当然,银行卡里那笔不小的支出流水也许代表着答案……
可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找封正泽之前,史弃有过可能“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封正泽那样成熟稳住的男人,竟然真就选择装傻充愣到底!而且武力值还高,心理还不正常。
这种打也打不过,讲道理又不听的人……
浴室里,史弃挂着受伤的那只脚、借力金鸡dú • lì的冲澡,重点搓洗曾经被封正泽摸过亲过的地方,直到皮肤搓红搓痛了,他才开了热水。
一身的泡泡很快随着水流没入地漏。
史弃看着,表情严肃的想: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我也装睡!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既然封正泽不乐意听不乐意信,武力值高、情绪不稳定、心理还有点变态,那他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反正他把该说的都说了,问心无愧。
说服了自己的史弃勉强睡了个好觉,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被门铃声吵醒。
他还困得很,摸过枕头盖在自己脑袋上。
门铃声不间断的响。
史弃停了几秒,到底是放弃了,迷瞪着眼起床去开门。
思绪还混沌着,大脑也没清醒,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鼻子——一股馥郁浓烈的玫瑰花扑鼻而来。
“阿——阿嚏!”
史弃扭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味儿实在冲,他搓了搓鼻子,彻底清醒过来,再看门前,站着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酒店服务员,怀中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花束。
“史弃先生,早上好,这是您的花。”
“我没订花啊。”
史弃一头雾水,但看服务员微笑着不为所动的样子,就伸手取下嵌在大红色花束里的卡片,上面是两行遒劲有力的钢笔字:“早上好小弃,中午在香忆餐厅定了桌,等你。——正泽。”
正泽?
谁啊……
乍一眼看这落款,史弃脑袋还没转过弯来,等反应过来,服务员已经把沉甸甸的花束放他怀里走的没影了。
靠!
封正泽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给他送玫瑰花?
还是红玫瑰?
他一个大男人的要什么红玫瑰花!
史弃无语了,把这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往桌上一放,自己回去继续睡。
结果才要睡着,门铃又响了。
响响停停,不依不饶。
“你就不能在酒店好好休息,脚还没好,老往医院里跑。”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史弃刚洗好一个苹果出来,一瘸一拐到病床边坐下,问秦征宇:“学长,要不要削皮?”
秦征宇摇头:“我不吃。”
史弃于是自己恶狠狠啃了一口,好像那苹果就是封正泽似得解恨,跟秦征宇吐槽:“封正泽那神经病!一早上给我送了十几样礼物,还是分批次的,隔十几分二十分钟来按一次门铃!”
秦征宇心中一顿,看着史弃烦躁的样子不像作假,状作无意的问:“他干嘛要给你送那么多礼物?”
“谁知道!”史弃嘴上这么应,心里却骂封正泽抽风,他说:“反正我发了礼物照片给封老爷子,谢谢爷爷让哥这么照顾我,就是希望别那么早,我还没睡醒。”
秦征宇笑了:“你这是告状吧。”
这能不是告状吗?
史弃大口大口的狠狠咬苹果,如果可以,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把那些东西全部摔封正泽脸上!
秦征宇看着史弃,看他咔哧咔哧不一会儿啃掉了大半个苹果,腮帮子鼓起来嚼,顶着个刺猬头竟然也叫人觉得可爱。
秦征宇又笑了一下,但很快笑容淡了下去,“小弃,医生说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恭喜恭喜!”是好事儿,史弃一改恼火兴冲冲的说:“等学长出院了,我给你送花……呸,不是,是我请你吃饭!”
“好。”秦征宇笑,但想了想,又说:“月底就回美国跟总公司提交你们那个Safeguard项目。我听你同学说……你不跟着一起了?”
“是啊。”史弃下意识应,应完一愣。
什么叫“听他同学说”?
这决定不是学长跟老大他们商量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