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傅寻书醒来发现自己还握着手机,而手机因为一晚上没充电,只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四电量。
点开微信扫了一眼,洛汀洲是在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给他回的消息。
傅寻书:队长早。
发完消息,傅寻书给手机充上电,揉揉略有胀痛的额角。他平日作息时间算不上特别规整,但也基本保持在早上八点醒,夜里十二点入睡,而青训生的训练时间却是深夜两点结束,他按照往日的生物钟醒来,只睡了五个小时,难怪会头疼。
不过这也不是难事,之后调一下作息就好。
窗外阳光大好,亮眼的光辉从窗帘缝隙投射到地面,静谧的室内响起室友轻微的鼾声。
傅寻书下床洗漱,其间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一切收拾妥当,手机也充了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出门路过郭宝的床位,还听见小胖子嘀咕了一句“烧花鸭烧鹿尾酱香猪蹄”。
“……”
食堂七点半开门,傅寻书想着昨天遇见洛汀洲,对方手上提着早餐,鬼使神差地往俱乐部对面走。
对面有很多早餐店,傅寻书随便选了一家,一边回忆,一边买早餐。
扫码支付时,身后响起一道略有些诧异的声音:“寻书?起这么早?”
早餐店老板见到来人就笑开了:“小洛来啦。”
洛汀洲同老板打过招呼:“跟以往一样,他的我来付。”
这个“他”,指的是傅寻书。
“不用了队长,”傅寻书提着口袋转身,“我已经付完了。”
洛汀洲扫过那俩小塑料袋,怔了一下。老板将他的早餐递给他,还热情道:“你俩点一样的,瞧这缘分,害。”
傅寻书内敛一笑,不接话。
只有他知道,唯有相遇是缘分,其余都是他凭借努力挣来的。
两人并肩回走,在一楼青训生训练室门口分开。
时间还早,偌大训练室只有傅寻书一人,他没有急着开机子练习,而是摸出手机,给洛汀洲去了消息:队长每天都这么早?
洛汀洲秒回:偶尔。
多半也是分开后就掏出手机。
傅寻书无不遗憾:我还以为天天都能偶遇队长。
这下对面没回了。
傅寻书放下手机,解决剩余的包子,开机训练。
*
中午十二点,郁轻手脚虚浮地进入三楼训练室,蹲坐在电竞椅上,静静等待睡意消散。
睁开眼,余光瞥见洛汀洲低着头,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手机,不由好奇道:“哥,你干嘛一副要吃了手机的样子?”
洛汀洲抬头,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问你个问题。”
郁轻人精神了,困意被八卦之火烧了个干净,他瞅着洛汀洲,“哥,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假如,有人说想天天偶遇你,你会怎么回答?”
“我靠那我肯定——”
话音戛然。
郁轻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消化这个问题,再看他哥一脸严肃的表情,咋舌:“不是吧阿sir,这么明显,人妹子肯定想追你。”
洛汀洲:“不对。”
“什么不对,我打包票,这人绝对……”
“他是男的。”
郁轻一下子哑火了。
“这这这,我还小,没经历过这些,”郁轻说,“但按照以往的套路,这人多半跟严冬一样。”
“不一样。”
提起严冬,洛汀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线,不怒自威。
他重申道:“他们不一样。”
小徒弟和严冬,怎么可能一样?
郁轻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对不起哥!那个啥,也不是人人都和严冬那个变态似的,万一人只是单纯对你抱有好感,想每天看见你呢?哥你不能因为一个严冬就认为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不怀好意。”
严冬,便是传出第三大传闻的始作俑者。
大约一个月前,洛汀洲训练结束后,又耽误了一小时,接近三点才回房间,还没走近,就看见自己门前站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洛汀洲悄声接近,一掌拍在那人后背。
那人骇了一跳,转身见是他,结巴道:“洛、洛神。”
“严冬?你在我门口干嘛?”
严冬涨红脸:“我有事找你。”
洛汀洲没从少年飘忽不定的眼神中窥见那一丝爱慕,直白地问他有什么事。谁知严冬支吾半天,一个字没说,扭头跑了。
洛汀洲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多问,回了房间,打算冲个澡就睡了。
结果当他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却发现镜面一角闪烁着红光。
那是个摄像头。
洛汀洲立马联系周轩和王经理,第二天,几人调出走廊监控,确定严冬进入过他的房间。
王恒找严冬谈话,一个精通话术的老练经理,分分钟就从严冬嘴里撬出了自己想要的。
谈话结束后,王恒见到洛汀洲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算是长见识了,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原来严冬对洛汀洲抱有极为病态的爱慕,这种崇拜恋慕让他犯了一些令旁人头皮发麻的错误。
通过监控,他们发现严冬会趁着夜里无人,跑到三楼训练室,疯狂翻找洛汀洲的座位,将他用过的纸笔、乃至落在桌上的糖纸,以及没来得及带回去的水杯,一一收捡。
三楼训练室的监控基本没人看,毕竟差多都是职业选手的枯燥训练日常,除非谁丢了东西,或者遭遇盗窃,才会调监控看看。
没想到竟让严冬钻了空子。
也不知道这人持续了多久的变态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