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尧的前男友总不会是个攻吧……
虽然贺亦欢对gay的“深入交流方式”了解甚少,但以钟尧的身材和气质,贺亦欢想象不到他在下面是什么样子,也实在想不出来有谁能压他。
贺亦欢坐在椅子上等老汪给他跑腿送检的死者血液分析结果,一边摇头晃脑地胡思乱想,不禁又想到了之前钟尧给他治妖丹时自己看到了那些画面。
即便只有零零碎碎,却能看出自己和钟尧之前是认识的。
前半段像是知己,后半段像是宿敌,贺亦欢现在还对那段记忆最后自己恨不得把钟尧掐死的怒意记忆犹新。
他俩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钟尧不是有个前男友吗?那自己上辈子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贺亦欢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是狗血三角恋吧!自己是钟尧的原配,后来钟尧红杏出墙看上了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小三?
怪不得自己在回忆里想掐死他!一切都顺了!
卧槽!卧槽槽槽……所以钟尧是后来良心发现,找自己复合来了?
贺亦欢惊恐万状的捂住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钟医生!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是钟尧真的写一万字道歉书拽着他的手求原谅,他也不可能答应,且不说前世钟尧是个渣男,自己这辈子更是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可能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在一起,更何况这辈子他一点都不gay,对钟尧偶尔心动只是因为他脸长得帅。
愁死了。
钟医生啊,上辈子过去就过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白新月吧,不一定非得找长着桃花眼的呀。你之前不是说喜欢看《人鬼情未了吗》,《人妖情未了》也未尝不可啊!谁说人和妖不可以组cp,葫芦娃和蛇精都有同人文!……
贺亦欢的脑内小剧场已经自编自演了好几集,血液结果竟然没出来,检验科那边说仪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坏了,可能是老天也知道贺亦欢的身体状况有点撑不住,想给他提前下班。
老汪也没办法,对尸体的外部检查已经基本结束,除了花香没有更多的异常,嘱咐贺亦欢明天早点来,就放他回家了。
冬天太阳直射点向南移动,漫漫长夜总是开始的特别早,不过才刚过六点半,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贺亦欢脱下来人模狗样的白大褂,换上了平时休闲的厚风衣,看起来就像个还在校园的大学生,插着兜沿着单位后面的胡同往公交站走。
来时因为着急所以打了车,去时却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尧而专挑了最慢的线路。
他也知道这种行为挺幼稚的,该见的人总是会见的,只是这一刻,贺亦欢想自己呆着,让夜晚的凉风吹一吹思绪纠杂的大脑,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一会儿,什么都不想,看橘黄色的路灯追着他的脚步,把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无论是多么繁华的城市中心,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总保留着些城市原本的风貌,就像贺亦欢现在走的这条小路,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家也在类似的小巷子里,他一放学,离得老远就能闻到奶奶做饭的味道。
贺亦欢想起来,小时候他挑食,奶奶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于是干脆放弃了,每天都给他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饭菜。
奶奶说,将来他命里注定要娶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姑娘,把他的胃抓住,心也就抓住了,那时候贺亦欢还不以为然,现在却想极了能有个姑娘能做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等他回家,平平淡淡,却也安稳幸福。
他叹了口气,走向小巷深处,却没有发现,离他不远处身后的路灯,忽然诡异的闪了闪。
夜晚的气温逐渐降低,贺亦欢在小巷子里溜达了十分钟,逐渐觉得觉得有点走不动了,他今天本来就有点体力透支,看了一眼手机,明明导航上说从穿过小巷子到公交站只有五分钟距离,他现在走了十分钟,还没有走出去。
“不靠谱的导航,又该更新了。”贺亦欢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没注意路,一不小心踢倒了摆在路边的一个空花盆,里面的泥土洒出了一些。
贺亦欢弯腰把花盆扶起来,继续往前走,结果又走了十分钟,竟然还是没走出去,前面道路的尽头明明看上去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却怎么走都都不到。
贺亦欢意识到了不对,他加快脚步,又五分钟过去了,道路尽头的黄灯幽幽的亮着,森冷的夜风忽然强烈起来,贺亦欢猛地打了个寒战,在原地站定,忽然觉得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地的泥土,旁边正是刚才被他扶起来的花盆。
贺亦欢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小时候他听胡同里的老人们讲故事,说寒气重的时候一个人在小巷里走,如果冲撞了正巧在附近飘荡的孤魂野鬼,可能会遭遇鬼打墙,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无意打扰,我就是回个家。”贺亦欢冲着空气双手合十,这要是放在一个月以前,他肯定不信这些邪门歪道,但是现在知道妖魔鬼怪都是真实存在的,之前自己只不过侥幸没有碰到过,该有的敬畏立刻安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