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happy带你飞!哦呼!——”白新月竟然带着他加速溜了起来,樊龙浑身汗毛瞬间炸起,只觉得周围的景物飞速地后退,加速带来的失重感无比强烈,触目净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樊龙慌了,浑身僵直惊恐大喊:“开放开我!我不行了!”
“没事的!我带着你!”白新月大笑,这笑声淹没在商场欢快的音乐声中,他把樊龙抓的更紧,飞速滑行,樊龙眼睛微微睁大,满眼只剩下白新月绚烂的笑颜。
“小时候欢欢经常带我来滑冰!”白新月的左右脚/交替在冰上滑出花一样流畅的线条,樊龙跟着他的动作在冰上旋转,“但是工作以后欢欢就忙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带我来过这里了,还有一个月就到新年了,我想着今年怎么着也得去一次滑冰场才行,没有滑冰的一年是不完整的。”
樊龙的心脏颤动了一下,瞳孔收缩,仿佛随着满目的洁白坠入记忆的最深处。
他想起自己还是人的时候,大雪纷飞的季节,同乡的发小们一起在冰湖上打雪仗,即便脸被冻得通红,手指被雪水麻木,却不肯停下。
“没有打雪仗的冬天不是完整的!”
他仰躺在冰面上放声大笑,周围的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扑倒在冰面上笑着打滚,鹅毛般的大雪染白了他们的头发,钻进他们的领子里,凉凉的,心却是滚烫的,那几乎算得上是他为人时最快乐的时光。
转眼几百年过去,他为魔族、为尊上建功立业无数,在魔族声名大噪,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却再没有做人时那种幸福。
在今天以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这种肆意快乐的能力,可现在,他却再一次在现代化的冰面上,在周围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音乐声中,在白新月紧握的双手中,再次体会到了这种孩童般的潇洒和幸福。
时隔百年,心底有什么紧紧封闭的东西,裂开了一条缝隙,又光透了出来。
“谢谢你陪我!”白新月白皙的脸庞在低温下微微发红,笑意比白雪还要美好和绚烂,冰场周围金黄色的彩灯随着他飞快的旋转,在樊龙的视野中连接成一幅跳动的金黄色画卷,呼啸的风吹过他的耳边,仿佛又什么在心底恣意地大叫。
应该是我谢谢你,樊龙想。
忽的,脚下一个重心不稳,樊龙大叫着像后倒去:“要倒了!!”
白新月:“啊啊啊啊!”
扑通!!
两人一起扑倒在地上,樊龙再一次当了肉垫,白新月趴在了他身上笑地肩膀直抖:“这回可不怪我。”
樊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年白皙俊美的笑颜,只觉得脸上又点烧。
直到白新月眯起眼睛:“你这会儿还穿着红裤衩吗?让我看看?”
樊龙翻身而起,竟然在这一刻无师自通了滑冰,飞也似的跑了。
两人足足滑了两个小时,等出来的时候,白新月已经过足了滑冰瘾,瘫倒在更衣室的椅子上累的动都不想动了,樊龙在一旁边脱鞋边笑他:“你就是缺乏锻炼,要是把你送到我的军营了,保准半个月就给你练出来,你就算再滑一个小时的冰也不在话下。”
白新月猛的抬起头:“你是当军官的?”
樊龙莫名有点自豪,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脯:“那当然,我是魔……妖族最强的将军,打过很多胜仗!”
白新月“哇”地长大了嘴,惊叹地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凑过去:“那你是不是会耍剑,下次给我看看呗?”
樊龙倨傲地:“我堂堂大将军,怎么能给你舞剑,那是伶人的活儿。”
白新月的眼底明显的浮现出失望:“哦……”
樊龙的心脏忽然又点难受,赶紧又像是随口似的道:“但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不行,你想看,我下回给你看一套剑法就是了。”
“真的!”白新月差点跳起来,“龙龙你太好了!那你下次表演完,我请你去吃小吃街!”
樊龙犹豫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在心底跃跃欲试,却还有所顾忌,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啊。”
白新月一笑,把鞋换好放进柜子里。
樊龙这才想起来正事,对着白新月伸出手:“白新月,我的钥匙呢?”
“啊钥匙。”白新月一排脑门,“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就在这呢!……咦?”
樊龙的脸豁然变色,心中忽然有种极其不秒的预感,冲过去:“怎么了?”
白新月脸色苍白地从书包里抽出手,转头看向樊龙:“钥匙……好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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