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钟尧极少听到贺亦欢发出这种纯粹被剧痛折磨出来的呻/吟,冷汗几乎肉眼可见的从他雪白的皮肤上渗透出来,贺亦欢双手捂着肚子靠在钟尧肩头,全靠着钟尧撑在他腰间的手才没直接跪倒。
“亦欢!”钟尧的心脏一阵剧烈收缩,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林如柳了,贺亦欢痛苦的样子让他从心底里觉得恐惧。没错,是恐惧。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觉得贺亦欢的身体比起从前要虚弱很多,但是贺亦欢却每天像是没事人似的,钟尧一直怕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看来,似乎暴风雨真的要应验了。
为什么老天总要动他最珍视的东西,明明好不容易才回来!
钟尧强压住心底的翻涌颤动,一只手搂住贺亦欢的侧腰,另一只手去摸他的小腹:“神元怎么会不舒服?”
贺亦欢喘息着强撑直起身,半靠着墙面,仰起头喘息着摇头:“我也不知道……”
腹部忽然一热,他低头一看,钟尧微凉的手已经按了上来,刻意增加了温度,正暖暖地将灵力输入进他的腹中,试图缓解着他的疼痛。
贺亦欢闭上眼睛,轻轻握住了钟尧的手背。
他的掌心里都是冷汗,而且凉的吓人。钟尧抬眼,见贺亦欢身上穿了一件质感很好的纯黑色的大衣,用力按肚子的动作让他整个腰线都被勾勒了出来,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上冷汗淋漓,随着喘息,那些晶莹的汗水反射着一闪一闪的光,有种让人心悸的病弱美感。
如果是在平时,钟尧绝对经受不住这种美色的诱惑,但是现在他只有彻骨的心疼和紧张。
又是神元,亦欢的神元到底怎么了?
重生难道不就代表着一切复原,既然已经复原,神元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问题。
钟尧眉头皱紧,暗中将灵力深入贺亦欢体内深处,却惊讶的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
怎么回事?神元没事?
钟尧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紧张,贺亦欢的疼痛绝对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贺亦欢是之前的人身,这种疼痛还可以解释为病痛,可现在却完全摸不到头绪。
“没事……别担心,应该缓缓就好……”不知道贺亦欢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明明自己被疼痛折磨着,反倒来安慰钟尧,虚弱地勾起唇角开玩笑,“你这样按着我肚子一脸紧张的样子,让我有种自己快生了的错觉……”
钟尧忽然认真地看着他:“就算你能生,我也不愿意,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折磨你,让你疼。”
贺亦欢怔了一下,长明灯的微弱灯光下,他的瞳孔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剧烈波动,不过很快他就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颜色。
“说什么傻话。”他轻声道。
然而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忽然再次汹涌而至,贺亦欢脸色一变,小腹中剧烈的翻搅几乎让他眼前一黑。
“啊!……”
这一次真的疼狠了,贺亦欢狭窄的细腰再次紧绷着弯了下去,几乎到了与地面平行的程度,手腕都甚至快要没进了肚子里,右手一把抓住钟尧,一声颤抖的呻/吟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溢了出来:“呃……钟尧……”
钟尧的瞳孔猛的缩紧,在贺亦欢弯腰前的一秒,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有东西在贺亦欢肚子里动!
神仙的肚子里除了神元还有什么,可是那神元震动的幅度也太过可怕,就像是某种活物一样。
钟尧不敢想象这种程度的神元躁动会带给贺亦欢怎样的剧痛折磨,他立刻弯腰抱住贺亦欢,右手从他膝下绕过,凌空飞起向着地宫出口疾冲而去。
“亦欢,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家!”
呼啸的风声扰动了地宫墙上的长明灯火,那些火苗像是也感受了到了主人的痛苦,纷纷忽明忽暗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