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还自称神明的人刚刚就是故意的。
在两人交战的时候,她一直近不了自己的身,也就无从把这些血液抹到自己身上。但只要她露出一点破绽,就会被自己瞬间抓住,所以她只需要在被抓住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血液能够进入他的伤口。
所以她才会用那把断剑捅向他的胸口。
断剑上沾了她的血,所以胸口处她的血液进入的最深,汲取的养分最多,长出来的也就最快。
“你到底是什么?”宿傩从地上捡起来一块不知道谁落下的匕首,毅然的剜下了粘连着富江的那块血肉。
“真没意思。”川上凌看着他这么快就找到了唯一的处理方法,眯了眯眼睛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宿傩对自己也能下手的这么狠,早知道他就应该把血滴子往他脸上溅,就算他能恢复也要毁这孙子一会容。
川上凌的血液在他身上溅落了太多,许多已经透过衣服附着在了他的皮肤深处,他一边处理浑身上下沾有富江血肉的地方,一边用咒力恢复那些伤口。
这一恢复他才察觉出来那些依附着他生长的血滴们竟然是以咒力作为供给的。
现在他身上残余的咒力要比他想象的少多了。
等他恢复完身上所有的伤口,川上凌胸口那个大洞也已经长好了。
要是不看着两人现在血迹斑斑的衣服光看他们的身体状态,不知道的人真看不出来刚刚这个两人经过了一场血战。
“你很有意思。”宿傩把匕首扔到底下道。
“啊……被诅咒之王夸有意思了,”坐在地上的姬君装模做样的用沾满血迹的袖子挡了挡脸,“真是愧不敢当。”
她明明刚刚还跟自己打的不相上下,现在却又学着京中那些贵女的样子装模作样,宿傩心头火实在是被她挑起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这是他第三遍问出这句话。
天上刚刚被云彩挡住的月亮忽然又露了出来,清冷的月光瞬间穿过空地旁的竹林,轻柔的浮在她身上。
姬君从地上直起身子,指了指天上重新露出来的明月。
“我说过了我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她挑唇笑了笑,苍白如纸的脸上只有左眼下的一点痣是艳丽到近乎于瑰异的艳色。
“我是辉夜姬。”明月像是为了佐证她所说出的话,骤然暗了下来。
“辉夜姬,”宿傩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记住你了。”
“呀,真荣幸。”辉夜姬坐在地上不轻不重的阴阳怪气道。
身上的咒力几乎被那些奇异的血肉吸收殆尽,宿傩不再管那些还在地上蠕动的血肉,迅速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