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如果答不好,黑漆漆一团的饕餮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里梅沉默了两秒,勉为其难地道:“可爱。”
他似乎并不擅长夸奖别人,这两个字说的像是被九津珀用爪子逼着一样,幸好在九津珀质疑前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又平淡地补充一句:“比之前可爱。”
“那你觉得白色和黑色哪个颜色更可爱?”九津珀期期艾艾地问。
从饕餮平时的表现来看,对方一定更喜欢白色,但是鉴于现在整只饕餮都是黑的,而且可能再也白不回去……
里梅在心里分析了一通,笃定地道:“黑色更可爱。”
其实他也不算是在骗九津珀,白色像蓬松纯洁、掉进凡间的云朵,黑色则让他显得没那么胖乎乎,稍微有了些神秘优雅的感觉。
当然,九津珀开口后就会重新变回蠢呼呼的傻狗。
这个回复给了悲痛欲绝的九津珀一点安慰,他舔舔毛,将头枕在自己的黑爪子上,尽量平静:“我知道了。”
里梅确定自己将饕餮安抚好,微不可闻地松口气。
这种会撒娇还有些缠人的类型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还好九津珀也在防备他,平时不会经常与他说话,就算问问题,只要强硬一些拒绝也不会被纠缠。
如果狗勾真的在他脚边打滚撒娇……光是想想里梅就觉得头痛。
他吹灭蜡烛,没了光亮后,以前在黑暗中也能一眼看到的白团子现在几乎完全隐藏其中,就连他也稍微晃了下神,差点没有定位到暗中的狗子。
“早点睡。”留下与晚安差不多意思的话,里梅将门合上。
九津珀听到木门咔哒一声关紧了。
他今晚没什么搞事的力气,就按照原来的姿势继续趴着。
本来想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但是寂静的黑夜实在太适合入睡,而且今天的饥饿感并不强烈,九津珀趴了不到两分钟,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没变姿势,爪子都被脑袋压麻了。
他哈赤哈赤地三条腿在床上蹦跶,麻掉的爪子缩起来,乍一看好像被人打断不敢落地似的。
负责早上遛狗的里梅在门口看他,思索昨夜是不是有人趁他睡着跑来虐狗。
但是昨晚宿傩大人也在,大概没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进来。
——所以是宿傩大人昨天晚上跑过来逗狗了吗?
里梅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堪称不敬的念头,在意识到并且看见九津珀将前爪落地,安稳走过来时迅速将这个念头删掉。
“怎么了?”他装作无意地问。
“脚麻了。”可能是刚睡醒,九津珀的声音还蔫巴巴的:“要出去吃早饭吗?”
“今天宿傩大人带你去。”里梅道。
刚刚还有气无力的狗子瞬间活泼,噌的一下蹿到桌子上,耳朵竖得老高:“什么?!”
两面宿傩那家伙怎么这么闲!
“我也会陪同。”里梅补充一句:“今天要去的地点由宿傩大人定。”
只是听到这,小狗勾的警报雷达就开始滴滴滴的响。
他清楚两面宿傩绝对不闲,或者说对方就算真的很闲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做令自己感到无聊的事——比如每天惯常地遛狗。
也就是说!今天早上绝对有阴谋!
九津珀难得聪明了一回,他往后退步:“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