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说完后,赵嵘玖喝了一口水,自觉讲得枯燥无味,然而抬眼一看,白砚琮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眼里还一直带着笑意,不由得耳根微红。
屋内灯火通明,白砚琮又一直看着他,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神色变换,他捏了捏手,到底没忍住,笑道:“赵医生,你怎么跟我说话老是脸红?”
不等赵嵘玖回答,他又说:“不过其他人要是有你这双眼睛和这份运气,该是天天泡在文物一条街捡漏了。”
赵嵘玖不置可否,他还真干过捡漏的事,否则那两亿岂是随随便便就来的?不过他转手卖了东西都会捐一笔钱出去做慈善,钱对他来说是身外之物,只要能维持基本温饱,多少都是一样的。
白砚琮又和他聊了小半天,渐渐浮出倦意,赵嵘玖心知这是药效起了,推着他回了房间,这才回到自己屋内,打开灯,掏出那张锦帕来。
那方锦帕通体银白,轻薄可透光,约莫成年人手掌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淡淡荧光,上面用黑色丝线绣出了弯弯曲曲的线条,乍一看上去杂乱无章,瞧不出来头。
赵嵘玖拉开衣襟,从贴身衬衣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又抖开布包,从里面抖出几张和这方锦帕质地一模一样的帕子来。
他将几方锦帕在床上铺平,按照一定的规律摆好,每方帕子上都用黑色丝线绣了纹路,被拼接齐整后,原本莫名其妙的线条巧妙接合在一起,分明是张地图。
赵嵘玖指尖在锦帕的黑线上划过,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今晚没看走眼。
这锦帕,叫做袖里乾坤图,一共八张,合的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八卦图合便是一张完整的地图——或者说藏宝图更合适一些,当中所藏珍宝,就是传国玉玺。
当初白夫人之所以不惜辛劳亲自到首都去请赵嵘玖,是因为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除了那一手能通鬼神的本事,更是山河师一脉的传人。
山河师同天师道士一类的人物相似却又不尽相似,他们大隐于市,自认无门无派,一代师父只收一个弟子,若是到了哪一代无人可教,那就是山河师天命该绝,一切传承都会就此断掉。
山河师有定山河平fēng • bō的通天手腕——自然,有了这等本事就该承担起更大的责任,他们有他们的使命,每一任山河师收徒时,都会要徒弟背下一句话——护山河万里,守五岳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