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玖一愣,当即站了起来一把扶住了白砚琮,他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只觉心头一阵狂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咬破手指,准备再滴一滴指尖血给白砚琮。
此刻他也顾不得纠结什么血液吸引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白砚琮绝对不能出事。
“你们这是……”
这时,周曜恰巧掀开窗帘走了出来,他此刻所见,便是赵嵘玖一手搂着白砚琮,一手放在口中……原来赵医生这么少女心,喜欢咬自己手指头吗?
“三爷!”注意到白砚琮脸色绯红双目紧闭,周曜顿时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急促走到两人面前,忽地皱了皱眉,用力嗅闻了一下空气,而后以手背略碰了一下白砚琮的额头,满脸惊诧地看向赵嵘玖,“三爷喝酒了?”
明明他之前建议的时候三爷还严词拒绝,怎么这会儿自己倒是喝上了?那他追的剧还会被腰斩吗?
“是喝了一些清酒,但是酒味很淡,量也很少。”赵嵘玖见周曜神态淡定不似作伪,显然说明白砚琮这种状态并没有什么危险,但若说起酒……那清酒说是酒,倒不如说是略带些酒味的果汁,跟他师父当初故意酿来骗他说是烈酒的果酒差不了多少,他读小学那会儿就能喝几斤,倒是把他师父吓了一跳,连说成年之前绝对不能喝酒,再没给他尝过。
赵嵘玖并不重口腹之欲,既然他师父这么说了,那以后就也没再喝过酒,所以时隔多年在明德市意外喝到和当初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时,才忍不住多倒了一点。
至于说多少……那半杯酒大概也就二两?
周曜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以手掩口轻咳一声,“三爷他酒量……不是太好。”
赵嵘玖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头一看被自己半搂在怀里的人,一时只觉得哭笑不得,心中那一块压着的大石头也立刻没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不太好?”
周曜自幼长在白家,这护短的本事可没得说,当即反驳,“虽然三爷酒量不太好,但是酒品却很好,他稍微晕一下就会醒过来,而且绝对不会撒酒疯。”
赵嵘玖不再与他争论白砚琮的酒量,只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送他进去,这外头有风,在这里睡着很容易着凉。”
周曜点头,“原本这时候三爷也准备离席了,不过至少得和周老爷子说一声,可这样多少有些失礼……”说着,他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白砚琮,假装自己没瞧见对方垂在身侧轻轻敲动的手指,眉心微蹙,又道:“要不这样,赵医生,麻烦你从这边的户外观光电梯送三爷下楼,车就停在楼下,我去代三爷和你给周老爷子打声招呼,可以吗?”
赵嵘玖今日来本就是来看周学义有什么事情,如今见过了对方,也帮不上周玉芙什么忙,自然也没有理由多待,当即点了点头,他小心扶住白砚琮的肩膀,让人尽可能地在轮椅上坐得更舒服一些,推着他顺着花园小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他们似乎都忘了白砚琮身边还有一群保镖,无论哪一个都能单手扛着轮椅下楼。
周曜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见赵嵘玖走得极慢,不时低头查看白砚琮的情况,似乎是怕脚步快了把他给晃着了似的。
周曜想了想,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楼下车已经准备好了,司机见赵嵘玖下来,立刻下车打开了车门。
几个保镖全都束手站在一旁,其中一个一脸难色地对赵嵘玖道:“赵医生,三爷不喜欢别人碰他,这……”
这点赵嵘玖也清楚,平日白砚琮上下轮椅皆是自己努力,但这里离纵酒园尚有很长一段路,总不能让白砚琮一路在轮椅上睡过去,赵嵘玖稍一犹豫,轻轻拍了拍白砚琮的肩膀,“白先生,你怎么样?”
白砚琮轻哼一声,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迷茫地看向赵嵘玖的方向。
赵嵘玖不确定他是否清醒,试探着问道:“抱歉,等下我抱你上车,好吗?”
“……赵医生?”白砚琮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