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想了想,认真道:“那和曜哥比的话,可能还是有差距。”
几人本就相熟,今日吃饭又显然是私下聚餐,不必顾及上下级的名头,因此纷纷开起了玩笑,氛围也算热闹。
在桌下,赵嵘玖却悄悄握住了白砚琮的手,低声道:“谢谢。”
他知道白砚琮为什么会定这家店,因为他曾经告诉过对方,他有一年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毕业聚餐时吃的火锅。
让他觉得开心的不是火锅,而是味道。他师父手艺一直不怎么样,做菜经常把锅烧糊,放调料时不是盐多了就是盐少了,因此他住在山上时总爱去永乐寺的天台观蹭饭。可把赵嵘玖带回山上以后,却不能让他这个还在长身体的幼童也跟着自己吃素,寺庙和道观的斋堂又不便做荤菜,他只好硬着头皮重新提着锅进厨房。好在赵嵘玖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并不挑食,最后是他师父自己都吃不下去了,总算想出来个法子,那就是打火锅。
只需要把买来的火锅料炒热加水烧开即可,要吃什么菜全靠自己烫,而且保证色香味俱全。
偏他师父还好面子,一直不肯说他是去山下买的火锅料,每每都只说“这可是师父亲手调的味道”。
他去世以后,赵嵘玖再没吃过火锅,直到毕业聚餐时来了这家店。
“我着人问过,这家老板娘曾说,他们家火锅底料也能外售,以前还卖到东蒙山上去过,不过其他人都说寺庙和道观不会用这东西,并不相信。”
白砚琮说着,不免也有些许紧张,他不知道赵嵘玖会不会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不悦——毕竟是他背着对方调查了当初的事。
他虽然没说出口,但赵嵘玖却很容易地读懂了他眼底一丝忐忑,当即道:“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对你没有秘密。”
“哎……突然觉得我们的存在好多余。”助理朝保镖挤了挤眼睛,后者会意,也跟着打趣道:“忽然就觉得也不是很饿了。”
正说着话,包厢门被人重新打开,老板娘端着装得满满当当的锅走了进来,“鸳鸯来了!”
锅一放下,白砚琮看得一愣,“这是鸳鸯锅?”
——一个大圆锅内,只有中间一个杯碗大的小圆圈隔断,里面装着奶白色的清汤,在周围开始微微沸腾翻滚的辣椒红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怜。
“最正宗的老益州火锅就是这个样子!”老板娘不容许别人质疑她的专业性,“清汤是用来漱口的,红汤的好吃,我调的微微辣,你们放心吃!”
赵嵘玖失笑,特意给白砚琮拿了个空碗盛了些清汤,等老板娘离开以后,才低声道:“微微辣是最低的辣度了,你若是受不住,拿清水洗一洗再吃。”
白砚琮面露怀疑,“既然是微微辣,我怎么可能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