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琮没忍住笑了出来,虽说这回又被赵嵘玖猜中了,但他总觉得自己也占了便宜似的,当下便应了一声。
“我猜对了。”赵嵘玖道。
白砚琮看了他一眼,笑着往他那边侧了侧身,低声道:“那我愿赌服输——阿玖——哥——哥。”
他的声音一直是很好听的,以至于纵酒园的活动策划几度想请这位馆长给他们宣传片配一段旁白,可惜一直没成功。
如今白砚琮刻意将语气放软了些,便在冷漠疏离之外更显出几分的温柔缱绻来,仿佛冰雪化开,露出里头冻着的那片细嫩花瓣,轻飘飘坠在人心尖上。
周曜默默伸手把前后座的隔板升了起来,又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三爷,他背后一直有只金色的小蝴蝶,每次他写完字,那只小蝴蝶就会飞到赵医生背后消失。
一路无事,他们很快就到了潍州,直奔韩家所在的别墅区而去。
韩逢意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一个多月,但韩家门窗上挂着的白布仍未取下,相较于其他相邻别墅而言,更多了几分落寞寂寥。
王阳明借给他们的别墅离韩家仅隔了一栋楼,就在韩家斜后方,已经提前有人来清扫过了,保镖又进去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出来后摇了摇头,示意里面并没有安装什么窃听或是危险设备。
“这倒是有意思了。”白砚琮搭在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了敲,“那我们就住进去瞧瞧。”
他们搬行李时并没有刻意遮掩,很快,别墅区就知道这户多年来没有怎么住过人的别墅总算是来了人,还有些好奇的人家热情地来同他们搭话。
“我们借朋友地方玩两天。”周曜笑着回应几个好奇的主妇,又好奇地指了指韩家别墅,“几位女士,请问那家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刚才过来,看到……我们几个都是些年轻人,怕有哪里做得不好打扰到人家。”
几个妇人看了韩家别墅一眼,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她们彼此看了看,都没说话,方才还十分热闹的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周曜忙道:“要是我问得不对,那我先道歉了。”
他长得白净,又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很是讨这几个妇人喜欢,见状,其中一个挥了挥手,“哎,也不是你的问题,是韩家吧……出了事以后有点奇怪。”
她一打开话匣子,旁边几个人也跟着说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前两天我还瞧见韩太太在门口点蜡烛,问她说什么,她说照路……当时我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照路啊?”
“你这还算好的,我家那只小狗儿这两天都绕着他们家走,每次我想从那里经过,小狗儿就跟遇上什么了似的,一直朝他们家方向叫个不停,特别瘆人。”
“不过……他们家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出了事,搁我,我也得疯。”
“……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