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信陵也笑着和他们击掌,视线扫到台下,才注意到听琴竟然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他皱了皱眉头,想到之前听琴专注聆听的模样,还以为对方这是不喜欢最后一首歌,他跳下舞台,走到听琴身边,“小傻子,你……你哭了?”
听琴用手背使劲擦了擦眼睛,“没有,我就是……”
“你就是怎么了?”贺信陵低笑一声,“怎么,被我们的表演打动了?我……”他一句话没说完,怀里忽然一暖,听琴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小声说:“我就是觉得,你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应该很想要别人抱抱你。”
贺信陵嘴角的笑意一僵,片刻后才反驳:“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要人哄。你别抱了啊,俩男的抱来抱去的多奇怪啊。”
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却没有把听琴推开。
可是听琴反而不高兴了,他仰着头看向贺信陵,小声说:“你不想抱抱吗?”
“抱一下,你——快点伸手。”
“把手给我——”
赵嵘玖朝白砚琮伸出手,后者双手都握住他的,咬紧牙关,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能坚持住吗?”赵嵘玖紧紧盯着他,一旦对方露出丝毫犹豫,他就会立刻让白砚琮坐回去。
但白砚琮却摇了摇头,他做了个深呼吸,握着赵嵘玖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手背骨节凸起,片刻后才说:“继续。”
他们此刻所在的是白砚琮手下一家私人疗养院,保密性极强,白砚琮以前的复建也都是在这里做的,直到赵嵘玖来才告一段落,如今倒是又捡起来了,之前他的双腿只能做一些很轻微的摆动动作,只在纵酒园里也行,现在恢复程度又上一层,自然还是到专业场所更好。
为此,曾经替白砚琮做复健培训的医生心中很有些不满,他并不知道白砚琮的双腿已经逐渐恢复了知觉,只以为赵嵘玖是凭着那张脸才在白三爷跟前站住脚的,因此当赵嵘玖来咨询复健训练时间安排时,举止间不免对他流露出些许轻慢,在和赵嵘玖商讨新的复健方案时,几次三番给他设套,赵嵘玖到底不是专业的医生,倒还真被他给绕了进去,每每都被这医生似笑非笑地提醒——
“又错了,不专业的人才会这么想当然,赵医生莫不是忘了学校里讲的知识?”
他设计完赵嵘玖,又暗示白砚琮,这位“赵医生”什么都要问自己,显然水平低下不如自己,白三爷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白砚琮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也没说别的,等赵嵘玖问完话,便指了指那医生,“你去人事那边办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