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呢？”
周曜一手抱着几个礼盒，一手捞着一只小黑猫，见两个保镖这般姿态，不由得有些奇怪。
林染嘿嘿一笑，也没解释，“曜哥你干嘛呢？”
“园里发的过年礼物，三爷不是说他今天不去南苑了吗，我就提前给带过来，你们的待会儿等通知，记得去领。”说着，周曜示意对方把最顶上那个礼盒拿走，“上面那个是今年文创部刚推出的盲盒，你不是喜欢收集这个吗，送你了。”
“多谢。”林染也不跟他客气，把他手里那一堆盒子全给收走了，周曜挑眉，“你拿这么多干嘛？”
“帮你收着放这儿，待会儿我转交给三爷，这会儿……”林染回头看了一眼小院，笑了笑，“你最好别进去。”
“我……”周曜忽然会意，没忍住也笑了，冲对方眨了眨眼，“这大白天的挺忙还，难怪突然就说不去南苑了……我走了。”
那只小黑猫则生无可恋地挂在周曜臂弯中，时不时拖长声音“喵”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不就是爬窗户的时候不小心踩掉了电源线，让他下载到一半的电视剧资源失效了吗，为什么要对一只小猫这么残忍？
周曜一边走一边捏猫耳朵，没走出几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没两句，他脸上的笑意敛去，语气也严肃了不少，“你们确定？这可不能随意开玩笑，三爷有多护短你们不是不知道。”
对面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周曜眉心拧起了一个结，半晌后才道：“我先去看看。”
原本打算回南苑办公的脚步一转，周曜跑了几步才想起手里还抓着一只猫，赶紧弯腰把它放下了。
小黑猫甩了甩尾巴，见周曜一跑，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周曜倒是没顾得上这只小猫，他回到屋内坐定，迅速打开电脑查看起了刚收到的邮件，视线匆匆扫过屏幕上一行行的文字图片，看完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只小黑猫已经跳到了他案头，像只黑乎乎的小煤球似的在他手边滚来滚去，直到周曜伸手来摸它，方才伸长爪子惬意地“喵”了一声——
你刚才揍我，我还让你撸猫，是不是只好猫？
小猫眯着眼睛叫得开心，却没注意自己的爪子碰到了周曜放在桌面还没上锁的手机，直接按入了通话界面，拨通了白砚琮的电话。
“是周曜。”赵嵘玖把手机递到白砚琮身边，又替他理了理方才两人打闹时弄乱的衣服。
白砚琮接过来先听见一阵猫叫，正自不解，这才听到周曜略显尴尬的声音——
“三爷，你不是在忙……怎么接了？”
白砚琮看了一眼正低头替自己整理衣领的赵嵘玖，又看了一眼被丢到一旁的《酉阳杂俎》，觉得自己没有哪里能用“忙”来形容。
好在周曜很快就说起了正事，“三爷，你还记得之前韩家夫妇说过的那个‘六哥’吗？”
这个人白砚琮自然记得，就是他莫名其妙生出许多事端，甚至抢走了赵嵘玖的袖里乾坤图——
虽然山河师只是在找这东西，但在白三爷看来，这既然是赵嵘玖要找的，那就已经预先打上了他先生的标记，旁人若想拿走，得先问过他们同不同意。
周曜又道：“韩林羽他们不是说那六哥几年前就到过韩家吗，我们顺着这条线往回捋，倒是真的查出了点东西，不过……”说到此处，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压低了些许，“不过我们查到了傅澜云头上。”
“傅澜云？”白砚琮微愕，“怎么还和他扯上关系了？”想到岑森那被人卖了还得回头给人数钱的性子，他眉心微蹙，“难道他接近岑森也……”
“这倒是不敢确定，不过我觉得应当不是。”周曜一手握着手机，一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操作，最后重重敲下发送，“具体资料我发你邮箱了。”
“我现在去看。”
挂掉电话，白砚琮便撑着矮榻慢慢支起了身子，咬牙发力，撑在榻边站了起来，又往前迈了一步，跌坐在轮椅上。
“比昨天多站了三十秒。”
赵嵘玖说着，推着他走到书桌边，又递了一枚蜜饯到他嘴边。
“这是奖励吗？”白砚琮低笑一声，咬过蜜饯含在嘴里。
赵嵘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