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糖墩儿也没多少颗,若不是赵嵘玖盯着，白砚琮等不到回明德就给吃光了，他拿了根小巧精致的银叉来回拨弄裹着糖浆的山楂果,没玩上一会儿,赵嵘玖朝他伸出手。
白砚琮看了他一眼,二人对视片刻，到底是白砚琮先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牛皮纸袋递了出去。
赵嵘玖接过来一看,好家伙,这才多少时间,一袋得有小一斤的果子被白砚琮一个人吃了大半,白三爷也不嫌牙酸得慌,他将袋口重新封了起来，放到一旁，道：“回去再吃。”
见白砚琮仍旧不说话，他不由得笑道：“下车就给你。”
白砚琮见他眼底笑意，也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幼稚，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随意聊起了自己这几日在明德的趣事。
“……岑参又研究出了一道新菜,这次味道倒是当真不错,过几天咱们去他店里，顺道问一问他那位大厨，知道多少当初的事……”
说着说着,白砚琮的声音便越来越小，赵嵘玖坐直了些，令他得以更舒适地靠在自己身上,低声回答：“好，等回去咱们就一起去，现在先睡会儿……”
他一句话没说完，白砚琮就已经合上了眼睛，车座宽敞，但他们二人偏偏挤在一处，彼此气息都交织在了一起，似乎连带着这车内的温度都跟着升高了不少。
副驾驶上的保镖林染回头看了一眼，“三爷睡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车载音响关掉了。
赵嵘玖点了点头，便听林染又笑道：“他前天晚上就说，赵先生你这两天应该忙完了，这还在大年里头，怎么着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回来，他得来接你，原本是打算昨天出发的，不过不巧，遇上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来纵酒园，这才耽搁了时间，所以昨晚才匆忙出门，还好赶上了。”
赵嵘玖先前来津门时看过路程，此刻听林染一说“昨晚出门”，登时眉心微蹙，“昨晚？你们一路开车过来的？”
林染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干笑两声，“赵先生你也休息会儿，我们待会儿回去还是坐飞机，不会太累的。”
说罢，他连忙升起前后座的隔板，牢牢闭上了嘴巴。
赵嵘玖回头去看，白砚琮果然微微睁开了眼睛，他伸手在赵嵘玖脸颊上戳了一下，因为睡意正浓，也没起身，就这么歪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说着：“唔……来接你，你怎么还不高兴？”
“怎么开车过来的？这一路少说得十几个小时。”
“毕竟是年关，又是临时改换行程……机票车票都不好定，调动私人飞机也很麻烦，有这功夫我早到了……”白砚琮含混道，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这十几个小时他又不是全部浪费在了路程上，还处理了一堆文件开了两个远程会议呢。